“好冷……”尹漱的声音细弱,仿佛从几千里外传来。
她下颌沾了血,面上还有黑黑的尘土,头发早已乱得不成样子,胸口裸露的皮肤上蹭得全是枯树叶子。
闻樵想都没想,就把她拥进怀里,她浑身凉得像块冰,薄薄的毯子根本不起作用。
“我带你进去……”
“意呆真是意呆,这么大一个病人都不管!眼睛瞎啦!”闻樵骂骂咧咧地把尹漱抱了进去。
他抱得特别紧,可尹漱颤抖如筛,轻得仿佛一缕烟,很快就要消失一样。
尹漱失温严重,体温异常,只有357度,她躺在急救病床上,判断力急速下降,紧紧拉着闻樵的手,却一声声地喊着孟引桢。
闻樵没有否认,极力回应她。用温热的大手裹住她的手。
他突然想通了,原来不是要找个像她的替身,而是应该把自己变成她爱的样子。
闻樵守了一夜。
尹漱救人这件事并没有太多人关注,虽然出了新闻,但也只是用一个中国人救了一对母子这样几个字敷衍地一带而过。
甚至新闻画面,都是从出事车辆的行车记录仪里截取出来,草草了事。
闻樵气不打一处,不说谢谢就算了,他们做好事不留名,但昨晚就那么不管尹漱就太过分了。
他直接把自家的律师请来,要替尹漱鸣不平。
只是这件事即使传播范围不广,全意大利知道不至于,但住在米兰的都能接收到这个消息。
旅居在米兰找灵感的宋景钰是其中之一,她闻讯前来探望。
尹漱还昏睡着,宋景钰和闻樵在病房里碰上,场面一度诡异到要冒出毒蘑菇来。
婆婆遇到儿媳的“情夫”,黄金剧场就算要演,都要掂量几分,但现实生活哪管这些,直接鸣锣开戏。
“你是……”
闻樵毫无顾忌地握着尹漱的手,对于来人毫无头绪,也说道:“你哪位?”
“你还不把手松开!她结婚了!她的手有她丈夫来暖,不需要你!”
宋景钰本是一个情绪稳定,平等讨厌所有人,看淡情爱荣华的高知女性,但真正看到自己儿子被鸠占鹊巢,她还是没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