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墨凌蓦地一怔,背脊微微一僵,愧疚感涌上心头,看到这样的白染,他似是忽然有些心软了,“朕……”
身后的完颜菁见状暗道不好,忙上前安抚道,“姐姐你别哭,妹妹知道姐姐是不甘心独守空闺,妹妹……”
完颜菁哭的梨花带雨,柔弱的声音微带哽咽,“妹妹、今晚便不占着皇上了。”
即墨凌猛地回神,看向白染的目光更是充斥着厌恶与冰冷,“一世一双不过只是随口说说的年少戏语罢了,你竟还当真?”
年少、戏语……吗?
泪,顺着脸颊滑至唇角,竟是这般的苦涩。
他的声音如春寒料峭一般冷冽,那冰冷由肤入骨,由骨入心,“毒妇!你可知阿菁怀了朕的孩子,竟还敢出手伤她!”
孩子?!可完颜菁方才说昨夜皇上在她那儿留宿,难道刚刚三个月了?已经三个月了啊,可是三个月之前,完颜菁根本就还没有入宫!
他早就和完颜菁在宫外私下偷欢吗?怪不得前几个月即墨凌夜夜在御书房熬夜批奏折,可笑白染竟一无所知,原来她一直都被蒙在鼓里。
被人当个傻子玩得团团转。
白染瞳孔骤然紧缩,机械的转头看向完颜菁的肚子,那一刻,眸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破碎了,转而浮现的,是无尽的恨。
——欺她,负她,辱她。这就是她用命和血博来这江山,却拱手让人的结果?!
“来人,今有皇后白氏狠辣善妒,意欲谋害皇嗣,罪该当诛!念其服侍八年,故收回凤印,打入冷宫!”
话落,携着完颜菁拂袖而去。
徒留她一人,仿若失了魂魄的木偶一般呆呆的望着他们相携而去的背影。
到最后,她打下来的天下,成为了他人的嫁妆。而她为了所拥有的所在乎的一切,成了他人的嫁衣。
原来这十几年来,她从头到尾……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子。
度日如年,昏暗不见天日而又荒芜的冷宫,似乎是蛇虫鼠蚁的天堂,奄奄一息的白染已经三天没有进食了,没有人管她,也懒得管她。
一个失宠的皇后嘛,谁愿意搭理呢?
现在的白染,风光不再,甚至是一个掖庭的小小宫女,都可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