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韩无忌转身向外招手,婢女把汤药奉进来之后,又退了出去。
“你也退下去吧!”韩厥命令说。“娘亲交代,要孩儿督促爹爹服药。”“就告知你娘,药已经服过了。”“不,没有亲眼看见,孩儿不敢乱说。”
这个韩无忌,有时善知“克己忍让”,如方才无意撞门一事,就是不愿解释;有时则固执不知变通,像眼前服药的事,竟不懂看父亲的脸色。
“爹爹,娘说有病就该服药,免得……”“你烦不烦啊!”
扑地一声,韩厥突然把药泼在地上,韩无忌一时愣在那里了。
“去!”韩厥余怒还未消,怒道:“把空药碗拿去交差,你爱怎么说,就怎么说!”
韩无忌哪敢多说,拿起药碗,默默无声地出了房门。
“蠢儿!”韩厥悻悻然地把门掩上,但掩不去儿子那一拐一拐的背影。长子残疾的阴影,又使韩厥勾起往事……
十多年前,当证实儿子有残疾之症状时,韩厥是何等地沮丧。后来妻子求人占卦,道是孩子的父亲,因滥杀无罪之人而受到报应。韩厥刚开始欲信还疑,后来想起一事,却使他欲疑又信了。
那是韩厥受赵盾举荐,初任军中司马之职,当时他年轻气盛,血气方刚,加上通法典、明军令,克守己职,又执法不阿。
就在上任不久后的一天,三军浩浩荡荡开出绛城,行不到十里,忽有一人未经通报,乘着马车直冲进中军,韩厥大为不悦,问他何故如此?驾车者答说:“赵相国忘记携带饮具,奉军令来取,特此追送。”驾车者答道。
韩厥不禁大怒,斥道:
“兵车行列已定,岂容乘车随便驱入?擅闯中军,法当斩首!”
驾车者大惊,急说:“此乃相国之命也。”韩厥犹不相让,昂声道:
“韩厥身居司马,但知有军法,不知有相国!”韩厥言毕,不管三七二十一,把驾车者斩首示众,又把那辆乘舆砸毁。
韩厥以为,此番必然惹怒了赵盾,意想不到的是,赵盾反而当面夸道:“你能执法如此,不负吾之举荐。”从此,韩厥的名字被国人所知。
这件事过后不久,长子韩无忌出世,不幸成了残疾。
或许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