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的吗?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。”小皇帝有点不好意思。“您睡得很沉,是臣妾醒过来帮您换了内裤。”
汉献帝虽然聪明过人,但毕竟只是一个十岁的小童,一时稚气大发,忘了迁都之忧愁,竟将妻子伏寿当成乳母,涎着脸,吵闹着要吃奶。羞得伏寿红着脸,犹豫了一下,终于萌生一种母性的温柔,让童稚的小丈夫满足一回近似母子间的敌犊之情。不一会,小皇帝便在母亲般的贵人怀抱里,进入了辚辚车声中的颠簸梦乡。
紧接皇帝銮舆后头的是公卿百官的车马队伍。他们嘴里不敢说什么,但心里无不埋怨董卓的迁都决策,无端使他们舍弃了世代经营的家园。
司徒王允是董卓迁都大计的主持者,也是百万迁都大队的总都督。他和他的家属车马队伍留在最后面押阵。
三天前被王允救出含香院火坑的貂蝉,由新奴婢秋儿陪同,乘坐一辆重帷香车,夹在王允属车马队伍之中,缓缓地走上了八百里秦川的崎岖之路,开始了她人生的新一次旅途。
车出洛阳城西郊的最后一道大门,貂蝉蓦然回首,向饮泣卖笑五个年头的含香院及洛阳告别。突然,她瞥见那座留给她耻辱记忆的火坑,真的烧起了烈火。燃烧的熊熊烈火紧接着在城内四处冒起,飞跃着,漫延着,吻咬着。只一瞬间,二百里洛阳市区便全然沉没在遮天蔽日、汹涌澎湃的火海之中。天上的绵绵阴雨,如油泼火,越泼火焰越旺,越泼火光越亮,越泼火籁越响。终于爆发出一阵阵揪心裂胆的轰鸣,惊得貂蝉缩进了头。
那百万搬迁大队,无不被这阵阵轰鸣巨响惊吓得顿足回首。他们望着那被汹汹烈火吞噬的家园,齐声大哭。那此起彼伏的哭声,沸腾着,扩散着,很快地在空中汇成了一层层鬼骇神惊的声浪,掩盖了官兵的吆喝声。
忽然,一阵闷雷般的巨大声音,在貂蝉的耳际炸响:
“哭什么,哭什么?难道你们叫我董卓把这座城池完整无缺地留给关东反贼吗?难道那些抗拒朝廷迁都的刁民,不要把他们连家财一起埋葬在火海之中吗?”
“啊是董卓的声音!”貂蝉在车上对身边的秋儿说。
“董卓是一头大色狼,他私生活淫乱无忌。”十六岁的秋儿似乎对董卓很了解,劝道:“貂蝉姐,你长得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