祈敬之在心底叹了一口气,他已经尽力装昏了。
这是昭云帝自己非得往枪口上撞的。
“陛下恕罪,臣今日去见了见未来儿媳妇。”
表面说着恕罪,那脸上不仅没有丝毫的歉疚,还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。
昭云帝手一抖,夹起的那块山药又掉了回去。
“你去了谢府,还是国公府?”
祈敬之没回答昭云帝的话,突然夹起昭云帝放在掉落的那块山药,细细品尝。
“恩,陛下虽与这块山药没啥缘分,但是味道真不错。”
昭云帝放下手中的筷子,这下若是还听不出祈敬之言语中的讽刺,他便枉为昭云之君了。
“你今日吃枪药了?非得这么挤兑朕。”
又见祈敬之夹起碗里的那块东坡肉,放到嘴里。
“陛下不是挺能忍的吗?今日怎么这么没耐心。”
昭云帝暗暗掐了掐自己的虎口,他为何想不开,要等这个狼心狗吠的人用晚膳。
气得他无法下咽,可人家连吃两顿胃口都这么好。
“别给朕夹枪带棒的,要说什么,直接说。”
若是其他人,早被他拉去砍头了,偏偏是他自己认的兄弟。
祈敬之见状,也正色起来。
“臣想问陛下,对太后还要忍耐到何时?”
当年他急流勇退,未尝没有太后和她那背后之人的手笔。
“陛下,当真要让太后将这昭云江山拱手让与他人,您才会醒悟吗?”
太后自作聪明地以为她是布局人,其实她也只是那背后之人手中的一把刀而已。
但他也一直没弄明白,若那背后之人谋的是昭云江山,为何迟迟不动手。
背后之人究竟在等什么?
昭云帝放下手中的筷子,拎起桌上的酒壶,开始倒酒。
“敬之,这么多年都等了,又何必急于这一时?”
二十年前的宫变,已动摇了昭云国本,昭云已元气大伤。
太后这些年来的所做所为,他不是不知,但昭云休养生息多年,才堪堪恢复几分,经不起折腾。
既然都已忍辱负重几十年,多等待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