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画上的人像逐渐成形,祈敬之把玩着手中的狼毫笔,状似无意问道。
“本王听说公主一岁便开始作画?”
魏子玉嘴角抽了抽,听听,这问的是人话吗?
她又不是神仙下凡,一岁的她连路都不会走,如何执笔?
虽然内心把人骂了千百遍,面上仍乖巧道。
“子玉不才,三岁才开始学作画。”
“那公主的画技想必也是出神入化了?”
“子玉愚钝,只学到皮毛。”
视线从画上扫过,祈敬之离开书案,坐回了原本的位置。
“皮不皮毛不重要,若公主今日作的画多像一分,日后昭云再度攻破临泉时,城池便会少屠一座。”
“这画该如何作,想必公主心中有数。”
今日他先把话放出去,至于屠城与否以后再说。
魏子玉闻言身体一僵,犹豫片刻,又在画像上右边的眉骨上,点了一颗痣,下颚处添了一道浅显的疤痕。
“画作已完成,请王爷过目。”
看着画像上的人,祈敬之眉心微皱。
此人并非昭云人,为何他却有种熟悉之感?
见他神情凝重,魏子玉心中忐忑。
“王爷,这幅画像子玉已经用尽毕生所学,子玉可对天发誓,若有半分藏私,便天打雷劈,不得好死。”
看着她指天发誓,向储不为所动。
“公主不妨用整个临泉和你二皇兄来发誓?”
敢上战场的,就没几个怕死的,用自己的命发誓,毫无用处。
但他见这小公主虽然暴躁了点,但心还没黑透,对临泉也还算忠心,对那魏子尘又极为在意。
用在意之人发誓,那才作数。
魏子玉不假思索便道。
“我魏子玉今日以临泉和二皇兄发誓,若有半点隐瞒,临泉将会涂炭生灵,二皇兄也会不得好死。”
躺在地上的魏子尘抬眸看了她一眼,神情呆滞,片刻后又移开视线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“王爷的吩咐,子玉已经悉数完成,还请王爷信守承诺。”
目的已经达到,祈敬之也不打算再为难魏子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