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一眼,便叫人移不开眼。
短暂的静寂后,也不知是谁哼一声,“倒会拿乔,来这么晚。”
那声音细碎,却不算小。
栖月随意扫过去,便看到一个带着敌意和轻蔑的笑。满厅里能这么说话的,只有二姑奶奶陆娇。
她倒不在意。
从一个寂寂无名的庶女,到京都顶尊贵的夫人,这些自小娇养的贵小姐们见了她,还需行礼问安,便什么气都顺了。
她从容一笑,悠然自得,更将陆娇比了下去。
安阳候夫人和崔绾对视一眼。
崔三小姐士族高门,名媛淑女,素有才名。与陆二郎的婚事,她心里是愿意的。
今日出门前,也着意装扮过,眼角眉梢都沾染上几许热烈,如同枝头开得正盛的花,优雅清透,即便不能艳冠群芳,也耀眼如明珠,光彩照人。
可姜栖月以来,全将她比了下去。
如一轮皓月升上夜空,使得明珠暗淡无光。
“后日留园打春宴,姐妹们都聚在此处赏花、品茶、吟诗,”崔绾微微一笑,颇有名门贵女之姿,她邀请道,“世子夫人若不弃,也一道来。”
吟诗作对,非栖月所长。
字虽认得,也不过是为红袖添香。栖月擅长的是舞,绿腰、霓裳跳得最好,一手琵琶也弹得不错,淫词艳曲,她记得都熟。
总之是难登大雅之堂的本事。
不过崔小姐好意,她总要应承,“多谢崔小姐,只我才从幽州回来,尚有些乏累,这回的宴便先不去。”
“她懂什么吟诗作画,当然不敢去了。”那细碎声又道。
王夫人斥一句,“娇娘,不得无礼。”
陆娇假假一笑,“母亲,将来都是一家人,有什么说不得。她那样的出身,也不知认不认得字?哪里比得上绾儿才学。”
踩一捧一。
阴阳怪气。
栖月看她一眼,陆娇更挑衅的看回来。
王夫人似被气得无法,扭头与安阳候夫人致歉,“我这女儿,一向被我惯坏了,嘴巴不饶人,您别往心里去。”
安阳候夫人连说不会。
崔绾因陆娇那句“将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