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人在陆恂静水深流的压迫下会不紧张。
虽说她是陆恂的妻姐,可这位权臣日理万机,她不觉得他会记住她。
但陆恂却将她的夫家点出来。
姜玉柔不知这算不算警告,但人对危险是有本能直觉在的。
陆恂的名头,即便是深闺女子,又有哪个没听过?
这位杀神年轻时能先斩后奏,提刀进人家后院,当着所有妇孺的面砍了广平候脑袋,虽事后查出这位侯爷窃国,其罪当诛,可他当真是以一己之力,一夜间覆灭一个家族。
如今是沉稳不少。
可身上的威慑压迫,却随年岁与日俱增。
姜玉柔毫不怀疑,若是她哪一句话说错,今日说不得也要落得广平候一般的下场。
两害相权取其轻,比起嘉元,陆恂可怕多了。
“县主听差了,只是姐妹间拌嘴,不作数的。”
“姜玉柔!”
嘉元瞬间气炸了肺。
这姐妹两一对贱人,居然敢耍她?
她生气又丢脸,手上不住推搡着姜玉柔,“你方才可不是这么说的!重新再说!”
贺长风看了一场好戏,总算是良心发现,避免表妹再继续丢人,亲自将人送出去。离得老远,还能听到他数落嘉元的声音:
“你长脑子就为了让自己看起来高一点吗?”
嘉元县主一走,姜玉柔面前便只剩下庶妹和她凶神恶煞的夫君,她干干笑一声,“我……我也该走了。”
不等人反应,便带着侍女快步下楼去了,活像慢一步,身后有狼撵一般。
现在,压力给到栖月这边。
陆恂面无表情,似乎在等栖月的解释。其实方才他已经很给面子,她那么恶心人,他也忍了。
嘉元县主,包括姜玉柔能落荒而逃,本质并不是因为她有多厉害,只是背靠大山,狐假虎威罢了。
哪怕陆恂从头到尾没说几句话,可他站在她身边,便已经是震慑与支持。
栖月这会儿再没有对上嘉元那股做张做致的劲儿,活脱脱一个饱受委屈的小媳妇样,小心翼翼道,“是你那妹妹先欺负人的。”
陆恂才张嘴,“你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