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兰先生从善如流。
栖月肉眼可见的激动,眼睛亮晶晶闪着光。
皇天不负有心人,念念不忘必有回响。
偶像居然要给她伴奏!
今天是什么大喜的日子。
陆恂冷眼瞧着,突然出声,“很激动?”
他声量不高,却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,栖月瞬间清醒,接着头皮发麻,这才想起自己闯的祸事。
下意识想摇头,又及时止住,目光躲闪,不敢抬头,憋了几息才出声:
“夫君,你来得好及时,一下就替我解围,好厉害。”
“是吗?”陆恂面色如常,轻描淡写,“看起来,你似乎不想见到我。”
“怎么会?”
栖月猛的抬头,却撞进陆恂垂下的,深黑又沉静的眼眸里,那里面,有一个小小的她。
这是两人自那晚过后头一次见面,中间隔了小半个月。
生疏、忌惮、隔阂、猜忌。
然而这一眼唤起的,却是那天帐中昏昧的光线,和耳畔又轻又沉的呼吸。
不论是栖月还是陆恂,彼此很快移开目光,心头划过些微不自然之感。
“夫君,”忽略热血上涌的感觉,栖月轻声道,“你忙了好些天,我都怕今天也见不到你。”
“你这么能惹事,还怕见不到我。”陆恂声音浅淡,叫人听不出情绪。
栖月这会儿已从巨大喜悦中恢复理智,她出声解释,尽量美化自己。
又不是面对长公主,她也不再笨嘴拙舌:
“原本她们说了我好些难听话,我都忍了,只当是被狗咬了一口。可她们还欺负娇娘!嘲笑她,嘲笑咱们家,我才忍不住的。”
“咱们家”几个字她特意加重。
可她声线本就轻软,加重音后倒多了几分撒娇缠绵的意味。
陆恂总结:“原来你是深思熟虑后打人。”
不是冲动行事。
“……”栖月不合时宜地想笑,陆恂是真的有几分冷幽默在身上,可她现在有错在身,便垂下一双灵透的眼睛,这时还不忘装可怜:
“我以后再不会给夫君丢脸,她们如何在背后说人,我都忍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