吓,这才后知后觉已到了晨间。
再看姜栖月,眼角眉梢点点游光似的明媚,即便她憋着,陆恂也知道这人肚里在笑。
他坐到床沿上,低头弯腰穿鞋,随后起身往外走。
将将绕过屏风,身后忽然响起女子柔软的语调,“大人怕鬼?”
她问得好认真,像是学堂里请先生答疑解惑的好学生,可字字句句都透着恶劣。
陆恂转身,见她还站在床边,一双潋滟的眸子尽量垂下,一如拼命往下压的唇角。
他反问一句,“你怕吗?”
“您说鬼?”栖月抬头,假模假式道,“我也好怕的。”
“是吗?”
陆恂眉眼沉沉,继续问,“那我可怕还是鬼可怕?”
栖月顿了顿,陆恂当然比鬼可怕多了,只是这话怎么敢说,于是果断认怂,“大人,我错了。您别跟我见识。”
陆恂:……
这恶劣的小女子!
等陆恂从净室出来,就见栖月睡在他的床榻上,整个人埋在被子里乱扭,他不知想到什么,面色一沉,当即道:
“你做什么?”
这声音分别夹杂怒火。
栖月“咻的”探出头,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,“我睡品不好,夜里会乱滚。等会儿侍女来收拾床榻,太整齐不好。”
她倒是细节,连这一点都考虑到了。
陆恂虽不严重,但是有一点洁癖的,尤其是贴身的东西。
不喜旁人触碰。
此刻栖月在他才睡起的床榻里躺着,乱动,叫陆恂心里头躁得很,说不上生气还是其他,只觉得碍眼。
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气味。帐中香甜,是她身上的味道。
陆恂在床榻上睡了一晚,混身上下都是她的那股味儿,至今消散不去。
如今,她又在床上乱滚。
“出来。”
“哦。”
栖月乖乖起身。
陆大人一大早便黑着脸,活像别人欠他二两金。仆从们是要看主子脸色的,都伺候得小心翼翼。
只有爱操心的刘妈妈,眼神中带着三分怀疑三分难过和四分不可置信。
连栖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