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反应就从容得多,好整以暇地走过去坐下。丝毫没有明明他才是那个掠夺者,却叫弟弟担了恶名的“负罪感”。
栖月胸口便激荡出一股意气,快得她来不及反应,话已经先问出口:
“大人就没什么要说的?”
陆恂的一双黑眸便凝上她,反问,“你又想听什么?”
不等栖月回答,他冷声道,“说三年前是我横刀夺爱,强取豪夺,一边不许你为陆氏妇,一边又娶你为妻,将远舟发配千里之外,不叫他打扰你我?”
“还是说我是觊觎弟弟心上人,不顾人伦的禽兽?”
“我是不是还要不顾廉耻地对你剖白一番,表明心意?”
陆恂脸上没什么表情,声调平平,却听得栖月心底一阵阵发寒。
他太敏锐。
敏锐到让人害怕。
他猜中了她的全部心事。
那些隐秘的,难以启齿又真实存在的自得——
陆恂又如何?
权柄再大又怎样?
还不是明媒正娶了她。
三年前的话一一食言,当初种种高高在上,全都变成回旋镖重新钉回陆恂脸上。
心底最隐秘的一点心思,轻易便被人挑破,实在让她胆战心惊。
她下意识想否认抵赖,抬头便对上他那双洞察明晰的眼。
栖月最怵的便是陆恂这一点。
不知道这世上到底有没有人能在陆恂面前撒谎隐瞒而不被拆穿。
栖月老实下来,“大人,我知错了。”
她头也不敢抬,只往下埋着,一双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,就留给他一个头顶,看着倒像是个胆小怕事不折腾的模样。
却不是个听话的。
陆恂再清楚不过,别看她此刻像是怕极了,可只要稍微给点颜色,她就敢骑到你头上去。
末了,还会假模假式地问你,“这不是大人的意思吗?”
看似柔弱依附,其实温香软玉下包着一身犟骨。
若与她置气,只会先将自己气死。
陆恂懒得与她计较,“我先前与你提起前朝残余势力里的蓬莱异士,如今有一人落网,你且与我同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