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他的弧度。
可是她忘了,高高在上的贵人,会对蝼蚁产生同理心吗?
不会的。
她的性命,于他无足轻重。
天牢里的一切,那些无法宣之于口的恐惧和鲜血,不过一次对她的小测验罢了。
栖月的眼眶发红,并不是掉眼泪,而是怀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平和愤怒,胸口起伏间,只剩下一股意气激荡。
她越想压抑,那浪潮却越在心间翻涌,“陆恂,有的人只是活着就已经用尽全身力气。你生来什么都有,你太傲慢。”
忽然就有些意兴阑珊。
或许在她潜意识里,陆恂是不一样的。尽管他那般看不起她,鄙夷她,可他明媒正娶,给了她世子夫人的身份。
他们之间有共同的秘密和羁绊。
他跟别人是不一样的。
然而事实是,陆恂只是比其他人更狠心而已。
“一年之约,我会好好履行。陆大人,我只是一个无足轻重之人,别再试探我了。我不值钱的。”
她敛眉垂眸,声音很轻,说完就要抬步往外走,这里的气味真的快要叫她吐了。
陆恂却握住了她的胳膊,似铁钳一般用力,让她感觉到隐隐的痛楚。
栖月不得不回眸,看见陆恂青筋隐现的脖颈,紧绷的喉结,和拉平了唇线的薄唇。
“三年前我追踪前朝势力,就在围剿前夕,忽然之间线索全断,”没有起伏的声线,沉而缓,落在人身上却带着重量,“那时候,我娶了你。”
“王充作乱,我带你去了幽州。整整三年,京都风平浪静。”
陆恂的面容覆上一层阴影,低垂的眼脸下是一片晦暗难明,“直到你我回京。”
“那股势力卷土重来,且是用挟持你来要挟我。”
“三年空白,一切巧合,姜栖月,你若是我,你敢信吗?”
栖月眼睫颤了颤。
他们拥有同一个秘密,面对的世界却天差地别。相信她,放任她,如果她真是前朝余党,那无异于将自己置于险境,或许在某时某刻,她会在背后捅出致命一刀。
栖月用力攥紧了自己的手指,没有应声。
陆恂接着道,“你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