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府。
贺太后自然偏向自家人。
且南安郡王十几房姬妾,在后宅辛苦耕耘一辈子,就只得了嘉元这一颗独苗,贺太后对此很能共情,当即应下此事。
萧元容是个脾气古怪的,对于她之前的冒犯,太后不与她一般见识。
柿子当然是捡软的捏!
“姜氏——”
栖月站起来。
“莹儿是哀家自小看着长大的,性情才貌在京中也没得挑,”贺太后笑得和气,“你与行简夫妻三载,至今未有子嗣。今日哀家做主,给他俩赐婚,也能为陆氏延绵子嗣,你意下如何?”
这就是赤裸裸的以势压人。
别说栖月身份不显,即便换了在座任何一个,谁敢对贺太后说一声不?
善妒、无嗣、不敬尊长……
随便哪一个都能将她压死。
嘉元扬着一张脸得意,冲着栖月挑眉。
漂亮又怎样,能当饭吃?
什么样的身份就该做什么样的事。
瞧姜氏那一脸狐媚样,怎么看都是小妇做派。
等她嫁给陆恂哥哥,生下继承人,姜氏擎等着给她端茶倒水。
栖月身形纤细,脊背挺得笔直。
即便对上,也不见半分畏缩。这一身华丽宫装,仿佛一副坚硬的盔甲,将里头的小女孩包裹住。
她真的如表面那般镇定吗?
陆恂想,应该不是。
她只是撑得像而已。
大约袖袍下,双手早已经握紧。
其实,还是个小姑娘。
栖月早在长公主处已经听说了此事,如今被问起,倒也不惊奇。
她只是觉得嘉元很蠢。
蠢不是因为喜欢陆恂,而是用这样的方式逼迫一个男子娶她,纠缠不休的人,都蠢。
爱一个人没有错。
爱到没有自尊,爱到不自爱,就真的很没意思。
就像是陆思,她也痴恋贺长风,却绝不会当着一众人的面,给自己难堪,给贺长风难堪。
陆大人只会更嫌恶她。
“太后娘娘,妾——”
“启禀太后,是臣不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