陛下忧心京都。
京都并不太平。
索性此间事宜已了。
“告知谢武,今晚宴请便不必了。”陆恂一向沉稳果决,“时冬,收拾行礼,一个时辰后出发回京。”
庆安距京城,快马加鞭需大半日的脚程。
谢武是判庆安府事的地方官,对于陆恂公干自然要尽一份意思。
原是等陆恂忙完正事,今晚在当地最有名的教坊清园设宴。几个有名的行首伎子都请了,只等尽兴,谁知却被突然取消。
得知消息,他赶忙从衙属赶来。
“使君!”他拦在马前,“今夜的宴不是早就说好了,我已经约定几位判州和副将,您如何能不赴约?”
竟是不依不饶。
他嘿嘿笑了两声,又凑近些,“我且有些私话,要与您细说。”
陆恂不在的日子里,谢武等同龙虎军二把手,原先倒也忠心,但年月长了,也养出些自己的心思。
一个武将,大字不识几个,粗豪有余,聪明不足,却喜欢打听皇子们的事,还敢与燕地有所往来。又不懂遮掩,叫人察觉。
这样的人很危险。
原是准备在宴上敲打他,可今日他竟敢拦在马前。
陆恂一双眼睛渐渐凉下来,沉默片刻,“的确家中有事。”
大约真是老昏了头,他竟还敢往前凑,“您调遣精锐划入神策军,是不是京都有变动?”
陆恂坐在马上,居高临下,眸色深深,“时候还早,且要当心。”
谢武心领神会似的嘿嘿笑,“等使君得闲,再来庆安!”
陆恂嗯了声,调转马头,扬鞭前望了尘鸣一眼。不用任何言语,尘鸣便已明白,神色一凛,退到一旁,目送一对人马远去。
直到第二日,尘鸣才从庆安回来,只是带来一个噩耗,“昨夜谢判府酒醉坠马,死在西门城墙底下。”
这却是后话。
陆恂快马加鞭,回府时院子已掌了灯。
“你回了?”
栖月人就在屋里,听到外面动静,便快步出来相迎。
她大约才出浴不久,发髻轻挽,玉簪斜插,罗襦碧裙,霎是娇软动人。
这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