怕死的又添上一句,“……这件事是我对不住你。”
她的胆子是愈发大了。
最开始那会儿,别说是当面讽刺他,光是与他对视,她都吓得心惊胆战。
陆恂似笑非笑,说完自己的后半句,“你可以使手段,别人也可以。”
“谁啊?”栖月觉得离谱,“在世菩萨吗?”
不然谁管这种闲事。
叫她一个庶女一步登天,染指了京城中最有名的高岭之花。
陆恂被她说得好笑,伸手拍拍她的头。
栖月的头发生得好,稠密、顺滑,被透进窗棂的太阳光一照,顶上有一圈黛蓝色的光。
他将手覆在那隐约的光环上,绒绒的发心带来一丝痒意。
栖月有些怔忡。
毕竟她与陆大人几乎没有这般亲近的时候。早在两人明牌之初,陆大人就三令五申,叫她私下保持距离,别想美事,别占他便宜。
如今他忽然将手覆在她的发心,轻揉她的发,给她一点安抚、宽慰以及亲密的意思。
实在让她有一种如在梦境般的受宠若惊。
当然,还是“惊”多一些。
但很多时候,男女之间便是这样。有过亲密之举后,要么前进,要么后退。如果两个人都不主动,装作若无其事,只会将关系弄僵。
栖月中菌子毒那会儿,他们搂抱过,亲吻过,相拥而眠。
即便栖月遗忘了大部分,可她醒来时手里紧握的一件男子寝衣,和床榻上叫人熟悉又陌生的男子气息,无不告诉她,他们睡在一处。
见栖月望着手里的男子寝衣发呆,那时松萝笑着跟她说,“世子对你是真好。夫人攥着衣服不肯撒手,世子便脱了叫你握着。走之前还叮嘱奴婢们,要好生照看主子。”
如今他这般自然地拍拍她的头,熟稔随心,却略去那些叫人不自在的部分。
难不成男人在这方面都有天赋?
只是他拍头表示亲善,揉一揉也能理解为友好,可这往下顺毛捋又是什么意思?
“大人,您当我是十全?”
把她当猫撸呢。
陆恂面上僵了一僵。
他不过是觉得这发顺滑流畅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