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说话,不要命啦!
可看松萝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,栖月只好半真半假道,“还好。”
“夫人的气至多撑到中午,”松萝一脸笃定。
世子舍不得夫人生气。
“换身素色的衣裳吧。”栖月忙转移话题。
松萝敢说,她的心脏可受不了。
生陆恂的气?
天王老爷,她哪有那个胆子?
光是想到那张脸,她都能连做几日的噩梦。
头一次见面就要取她性命的人居然做了她的夫君……
松萝,她的头好痛。
“我自己换,你下去吧。”
来到三年后这件事对她的冲击太大,栖月很需要一个人静一静,理一理思绪。
松萝道是,自去叫人传早膳。
主屋有一整面黄花梨柜子,靠墙。方才松萝取衣裳时栖月看到了,里面满满当当都是她的衣裙。
松萝取出的是一件天水碧色罗裙,看着素,其实上面深深浅浅绣着花,花瓣一层层叠上去,最少分了十来色,层层铺开,领口嵌着一颗透亮无暇的极品蓝宝石。
栖月慢吞吞脱去身上的湘妃色凤尾裙。
从前做庶女时,哪有机会见到这些,从来只有嫡姐挑剩下的破烂穿。她生得艳,衣服在她身上穿得好了,还要遭来打骂。
嫁给陆恂做夫人,总好过被父亲拿来送人情。
算了。
苦果亦是果。
难道还能和离不成?
虽不知天上掉多大馅饼砸中她,才能叫她一个小小庶女成了京都第一世家的世子夫人,事情总归已经发生,她先保命要紧。
栖月适应能力一向很强。
陆恂绕过屏风,走近,第一眼看到的,是女子欺霜赛雪的背。
薄薄的腰,细细的骨。
两枚细瘦的腰窝,撑着一身玲珑。
他垂下黑眸,目光平静,又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。
……
陆恂从清晨醒来的那一刻就察觉到不对劲。
昨夜议事,夜深,他歇在书房。醒来时却在主屋,怀中还抱着一个女子。
竟是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