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她!
嫁不成远舟,她竟敢算计自己?
陆恂平生最厌恶的便是妖魅祸水。
那日弟弟寻到他书房,说自己恋慕上一个女子,“门第虽不高,却是个极良善可爱的女子,兄长见了也一定喜欢。”
看得出来,远舟是真心爱慕那女子,提到她的时候,眉梢眼角藏不住笑意。
但眼下家里正为他议亲,说的是陇西李氏的嫡长女,不日就要下聘。
“求大哥帮我,我不要娶什么名门贵女,我只要她!”
远舟与他相差八岁有余,对这个幼弟,他亦父亦兄。
陆恂并非守约旧派,只要那姑娘品性端正,门第上倒不介意。
于朝堂上他是悬在群臣头顶的铡刀,令人胆战心寒,然面对幼弟,却是最宽厚的兄长,“是哪家姑娘?”
“姜氏,姜栖月。”
当夜有官员宴请。
酒肆勾栏,总少不了伶人助兴。舞姬身姿妖娆,眉梢眼角俱是春情。只陆恂不喜这些,于此略坐一坐,便打算离开。
新入京都的一个小官,不晓得搭了谁的名录,竟也有胆到他面前敬酒,“大人不爱这些庸脂俗粉,我有一女,素来仰慕大人。”
他酒气熏人,又往人身前凑,陆恂早已不耐,正待要走,却听他又道:
“小女栖月,美貌无双,一心追随大人左右。”
栖月?
陆恂站起身,眉目冷沉,“你是谁?”
那人只当有门,三两步跪地拜倒,“下官姜华茂,任礼部员外郎,求大人提携。”
“姜栖月?”
“正是小女闺名!”酒囊饭袋之辈,满肚子都是男盗女娼。
姜华茂指向雅室一边,“您若不弃,今日便能将带她走。”
那里由薄透绡纱专辟开一角,燃一盏黯淡烛火,其中坐一袅娜女子,神秘风情,静默不语。
陆恂收回视线,眸色漆黑如墨,“我不喜勉强。”
“不勉强,不勉强!”
姜华茂连声保证,“小女自幼仰慕大人,能跟随大人,她求之不得。”
有侍从掀开绡纱,美人抬眸,面颊虽略显稚嫩,然媚骨已成,尤其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