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他记事起,玉佩从未离身。
紫玉陆氏嫡系人人皆有,只他这块紫玉螭龙佩意义更大,不只是家主象征,更能调动他的私卫。
如今竟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姜氏身上!
陆恂垂眸,这女子究竟用了何种法门,不但嫁他为妇,连玉佩也拿了去?
栖月不知道陆大人为何一直看她。
难不成倒杯茶的功夫,被发现了?
恰时松萝在帘外询问摆膳,她松了口气,如蒙天赦,忙朝外应好。
早膳很丰盛。
有粥点,小菜,甚至还有栖月喜欢的熝豆腐,樾椒。
只是再美味的吃食,她此刻也无福消受。
侍女将两副碗盏、食箸摆得很近。
陆恂身高腿长,眉目冷峻,即便坐着,也巍峨如山。椅子挨得近,栖月不得不微侧着身,蜷起腿,才能避免两人膝头相碰。
上好膳食,仆从们依次退下。
世子的规矩,不喜仆从环绕。偏厅只剩下松萝和松青两个伺候。
今天气氛有些怪。
夫妻两人瞧着倒像不熟似的。
要知道,世子的爱好便是给夫人喂食,不给喂不高兴那种。
仆从们私底下也会偷偷议论主子,比如世子那样严肃端正的一个人,竟喜欢黏人。虽说主子们独处时什么样她们见不到,可只要世子一回来,下人们便被撵出主屋,这还不够说明问题?
成婚都有三年,还天天蜜里调油,简直是——夫妻模范!
除过今天!
两个侍女对视一眼,伺候更加用心。
栖月是不知这些的,才被陆恂一吓,现在一味低头装鹌鹑。
忽然一只指节分明的大手伸过来,是陆恂搛起块熝豆腐,放入她面前盏中。
栖月乖乖吃下去。
余光瞥见陆大人又在看她,秉持礼尚往来原则,她用汤匙舀了樾椒,小心翼翼放进他面前的碗盏中。
求不看。
她真的心肝都在发颤,就怕下一刻陆恂扔给她一把寒光凛凛的匕首,要她以死明志。
陆大人再这么看下去,她先把自己吓死了。
陆恂垂眸,瞥一眼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