闺阁时,因为这张脸,她没少受罪。
闹得最厉害的一次,栖月才十一岁。
嫡母兄长来府上做客,夏日午后,那个被叫做“舅舅”的老男人将她锁在房中,一双带有汗渍的大手抓住她的脚……
栖月警醒,用尽全身力气反抗,从枕头下摸出防身的剪刀,发疯剪他下体。
他痛叫一声,攥住栖月头发,扇她巴掌。栖月虽生的娇弱,却有一腔孤勇,握紧剪刀将那人左手刺了个对穿。
僻静小院顿时响起惨绝人寰的嘶嚎。
嫡母赶到时,栖月都快要将“舅舅”的整张手掌戳烂,血流了一床。
事情的结果是她保全了自己,却被关了半年柴房,与虫蚁老鼠作伴,放出来时人都不会说话了。
很多时候,栖月宁愿自己生的蠢笨一点,因为对于貌美又位卑的女子来说,安全感好昂贵,从小到大,栖月做梦都想拥有。
见客的钗环又精致又贵重,栖月坐在妆台前才卸掉一半,忽然停下来。
不该管得,她都已经下定决心不管了。
天下可怜人那么多,栖月自己也活得战战兢兢,小心翼翼。她
当不了菩萨。
但是——
栖月转头对松青说了句什么。
松青应是,自往外去了。
“小姐心肠最软了。”
栖月不愿多说,问道:“日子过得糊涂,松萝,我手里有多少家资?”
若是宽裕的话可以买些田产,总是对自己的一份保障。
尽管松萝将陆恂夸的天花乱坠,栖月却不相信。
何况夫君的真心,太不值钱,夫妻情分也不能当饭吃。
但财帛能。
松萝觉得自家主子今天怪怪的,好端端的又问这些做什么?
便逗她开心道,“夫人若想要,整个国公府都是囊中之物!”
栖月听得高兴,“对,全都是我的!”
陆恂进来时,恰好听到最后两句,冷峻的面上覆上寒霜。
好大的胃口。
贪婪市侩,蝇营狗苟。
他当初的判断果然没错,姜氏,不堪为陆氏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