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却不肯向你这边。”
她十分疑惑不解,“怎么世子从幽州回来,竟跟变了个人似的。”
对夫人再不似从前体贴。
栖月闻言心里一动,却是灵光闪现,一时未能抓住,想不个所以然来。此刻见松萝看起来比她还伤心,便笑道:
“有何难过?你忘了我从前跟你讲过的话?”
她笑靥温柔,说话的腔调依旧软糯可亲,却又带着一股向上的力量:“爱自己是一辈子的事情。旁人怎么样都无所谓,自己不能忘了爱自己。”
“小姐……”松萝当然记得这话。
那时在姜府处境艰难,大小姐成日里欺负她们,不给吃喝都是轻的,稍不顺心便要随意打骂。有一回因先生的一句夸赞,大小姐大雪天罚主子下跪,松萝急得快哭了,主子却笑着跟她说:
“我总不会一辈子受欺负。”
“好松萝,快别哭了,别人践踏咱们,咱们自己却不能忘了爱自己。”
陆恂不是故意要听这些。
只是“他”从前的规矩,他一来,下人们便自动自发地下去,连个通传的人都没有,倒显得他鬼祟偷听。
只是没想到,姜氏竟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。
方才往前院书房去的路上,在垂花门处,一道细小的声音叫住他。
“大哥——”
陆恂回头,夜色暗淡,不远处的风灯被春风吹过,落下一点光,他在一片暗影中找了半天,才看看一个小小身影。
是小八。
“大哥,”她人怯懦得很,躲在树影下,瑟缩着不敢靠近。
陆恂不由皱眉。这么小的孩子,身边却没个服侍的人跟着,且天色不早,却还在这里瞎晃。
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他知道自己向来端肃压迫,所以声音和态度都称得上温和。
小八软软的童音在夜里响起,“我在等你。”
陆恂便应了一声,十分好脾气地等着她继续往下说。他今年二十有六,论年纪,小八给他当女儿都绰绰有余。
小八平日里跟这个大哥接触更少,前日家宴,她被带着认人,才知道面前这个高大的男子是自己哥哥,那个漂亮的像仙女似的女子是她的嫂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