栖月坐在隔壁,螓首低垂,浓黑挺翘的睫毛盖住了眼底神色。纤瘦单薄,看起来好不惹人怜惜,实则内心快要笑死。
刘妈妈真是不可多得的妙人。
她是教了刘妈妈一些话,但如何发挥全看刘妈妈自己。
如今她不但引着那位钱妈妈将自己摘得清清楚楚,还叫安阳侯府的龌龊心思一览无余。
还侯府小姐呢~
这手也未免伸得太长了些。
算计她倒罢了,连陆恂都算计进去。
想生下一代继承人?
且不说陆恂能不能生,愿不愿意,退一万步讲,即便是真,那生下的孩子就得改口叫她娘!
她是世子夫人,占着伦常。
只要陆恂不倒,就没人越过她去。
所以归根到底,还是陆大人最重要。
陆恂又一次看过去。
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,低着头,难不成被吓哭了?
其实栖月生了一张极有迷惑性的脸,那双眼睛若是笑起来,便是万千风华,潋滟春情,可若是眼睑垂下,便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无辜情态。
不说话,却勾着人心疼她。
来之前,陆恂大约也猜到观音像的始末,只是安阳侯母女的龌龊心思,却是万万没想到的。
或者说是不屑一顾。
敢算计到他头上,那便真是活得不耐烦了。
陆恂不想再听,朝身后抬了下手,下属领命出去,很快隔壁传来钱妈妈惊恐到扭曲的声音:
“你们是谁?干什么?我可是安阳侯府的人!放开我!”
刘妈妈忍了半日的闲气,早想破口大骂,“你是什么下贱东西,也敢算计到我们夫人头上?还吃点心,不怕把自己噎死?一肚子腌臜算计,骂你是畜生都污了畜生的名头!”
“你是姜氏的人?你个娼妇,敢算计我,我跟你……”钱妈妈尖细的嗓音像是一壶刚烧开的水,刺耳尖厉,却没等说完忽然噤声,想来是被人捂住了嘴。
这出观音像的闹剧便算水落石出。
昨日钱妈妈奉命送佛像,途中遇到陆娇。
陆娇好奇这尊观音像是否与王夫人眉眼相似,便要打开来看,谁知没拿稳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