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泪还没干,人却傻了。
怎么她被打的事,就一句都不提了是吗?
因长公主过来,花厅里有不少人也跟着一道过来,此时花墙这一处不算热闹的地界,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,苗云云一张脸火辣辣的痛着,不知是被打的,还是羞的。
“殿下,是妾身言语无状,”她强忍心中憋闷屈辱,低头承认错误,又接着道,“只是姜氏她欺人太甚,嚣张跋扈至极。”
“妾出身书香门第,自幼受圣贤书教导,即便有错,殿下您尽管责罚,她却凭何这般欺辱于我?”
苗云云肿着脸,泪水在眼眶中打转,她夫君原本在前院做客,听闻消息也跟着过来,见到妻子行状可怜,当即目眦欲裂,愤恨道:
“何等泼妇,敢在此放肆?谁给你的胆子,辱我妻子。”
栖月没拿正眼瞧他,反而看向不远处的苗云云。
苗云云此时被侍女扶着,人瞧着虚弱至极,一双眼睛却充满恶毒,像是条毒蛇死死盯着她。
不论三年前她与陆氏兄弟之间发生过什么,这都不是苗云云能拿出来奚落羞辱她的谈资。
苗云云倒有点聪明,知道将事情起因隐藏,只拿她动手说事。
栖月神情冰冷,面覆寒霜,若非顾忌长公主,她真当自己拿她没办法了?
“我给的胆子。”
嘈杂的人群中,男人冷漠又锐利的声音响起。
栖月眼睫一颤,不用抬头也知道来人是谁。
人群中自动破开一条通道,陆恂缓步从容,众人都目光都在他身上,他的目光却只盯着苗云云的夫君,开口道:
“似乎你对女子德行很有见解,怎么吏部呆不下,不如调你去宫正司?”
苗云云的夫君韶仁官拜吏部侍郎,也算青年有为。宫正司却是宫中女官之职,陆恂此言,摆明了羞辱他。
韶仁却不敢还嘴。
别说还嘴,他甚至希望原地隐身。
被陆恂记恨的,哪个有好果子吃。
只怪自己方才太冲动。
韶仁在京都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,比陆恂年纪还大几岁,只是权贵场上,从来不是论资排辈。他壮起胆子,企图讲些道理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