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,我不是什么好人。”
他将自己说得不堪,表情却无比端正,“你是个好姑娘,值得一位好郎君托付终身。”
陆思被他这番话说得伤心,酸涩在心口和喉咙打转,却坚持将一直握在手心的玉环递过去:
“贺大哥,我珍藏了很多年。”
贺长风略低头看了一眼,淡淡道,“不值钱的物事,配不上你,丢掉吧。”
他看似风流多情,其实比谁都知道分寸,也比谁都无情。
贺长风走后,陆思一个人又在竹林默默呆了半晌。
某一时刻,眼泪快要喷涌而出,只是这样的场合,外头人人都生了一双利眼,根本不容许她情绪崩溃。
直到想起栖月的话——
“总有人能欣赏我的迷人之处”,陆思这么对自己说,用帕子将眼泪擦干。
走出竹林,却遍寻不到栖月,她连太清阁都找了。
栖月没来过宫中,却又能去哪里?
此时此刻,那点子情爱失意都显得无足轻重。陆思满脑子只担心一点,栖月不会出事了吧?
嘉元县主那群人那般嚣张,若是,若是又将栖月堵在哪里欺负呢?
听她们的口气,恨不得栖月立时便将正妻之位给嘉元腾出来。难不成——
她们要杀人灭口!
“大哥救命!有人要杀嫂嫂!”
十七岁的深闺女儿,思维跳脱得厉害,她一句救命,倒真将陆恂唬住,容朝乱党果真如此胆大包天,劫人都敢劫到皇宫里来!
“是嘉元!”
隔了一个气口,陆思终于将话说完。
陆恂低头看了眼这个平日里尚算乖巧的妹妹,脸先沉下来,问道,“发生何事?”
陆思和陆娇两人性格天差地别,但在添油加醋方面,一脉相承。
于是她详细讲述嘉元一群人如何在口头及精神上压迫栖月,栖月如何隐忍,如何委曲求全,着重放大栖月的真、善、美。
末了总结道,“大哥,嫂嫂虽出身不显,可比起那些所谓高门要真诚得多,那些人自负傲慢,真当全世界都围着她转!”
陆思本意是说嘉元跋扈,可落在陆恂耳中,句句都像是在点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