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挪动的声响,慢慢地,靠过来,小小的一个人,离他很近。
“大人,我们要一直在这里等雨停吗?”
“要不了多久,他们便会找来。何况,这雨就要停了。”
栖月听得好奇,忍不住从背后探出头来,“大人怎生晓得何时雨停风歇?您竟是神仙不成?”
栖月若想哄人开心,总有她千万的法子。
今日这一场劫难缘起于她,恐陆恂事后算账,如今且多奉承两句,便仰头道,“天上的雷公电母可有听见?我们陆大人说了,雨马上要停,不准再下。”
陆恂终是忍不住,“雷公电母不司布雨之职。”
“是吗?”栖月就在他身畔,笑得眼睛弯弯,“还是大人英明。”
陆恂蹙起一双清隽的眉眼。
“呀!您头发上都是雨水。”
栖月这会儿才看到,陆恂头发大半都淋了雨,连着面庞、脖颈,一大片身子都湿了水。
浑无往日衣冠整肃模样。
薄唇紧抿,一双眼看向她,连那眼睫投落在眼睑下的阴影都仿佛经由天人笔墨细细描绘。湿淋淋的陆大人,竟叫人生出点惊心动魄之感。
她立时心虚,提起袖子便擦。只是陆恂身量太高,她踮起脚尖才将将够到。
两人的距离愈近。
这一场雨,空气中满是树木与泥土混在一处的气息,可落入陆恂呼吸间的,只剩下袖管扬起时的幽幽暖香。
他甚至忘了避开。
他从不爱与人接触。
“世子,您——”
尘鸣像是忽然被人掐住脖子,声音戛然而止。然而已经扰了亭中夫妻,栖月倒还没什么,陆恂先不自在起来。
有心想教训她两句,叫她在外面放尊重一些,可当着侍卫的面,姑娘家总要留几分余地。
既不能朝栖月发——
事实证明,一通邪火永远不会平地消失,只会平地转移。
“尘鸣!你是迷路了还是没吃午饭,磨磨蹭蹭,用不用明早上再寻过来?
尘鸣:……
是世子您说不用属下们跟着!
尘鸣心里苦,但只能憋着。
一如陆恂所言,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