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子总是柔情,哪怕遇到再混账的男人,总也有割舍不断的情肠。
再说那宋临,也不是多出众的品貌,不过嘴甜些,会哄人,就叫陆娇迷了心窍。
“嫂嫂,你说我要如何做才好?”
夫妻两个的家务事,栖月其实不该插嘴的,说多错多,最好是不痛不痒地劝慰一番,明哲保身。
可对待女子,她总有一股豪气,做不到置之事外。
栖月肃着脸,“他今日瞒你这一桩,明日便能瞒你十桩,总要对他狠一狠心,别他轻轻一求,你又软下来。
今日侥幸知道了春杏,明日倘若姑爷学聪明了呢?有了春桃、春梨,一路瞒下来,到时候大的小的都接回来,跪在你跟前求你开恩。
你是窝窝囊囊的让步呢?还是义愤填膺的让步?”
“这话我原是不该说的,只是日子往下过,总不能只委屈自己一个。”
“你要心疼你自己。”
陆娇的眼泪原本都已经流干了,这会儿听了栖月的话,不知触到哪根心肠,原先还忍耐,只忍得片刻,便哭出声来。
撕心裂肺。
像是要发泄什么似的,毫无顾忌地放开了哭这么一场,好发泄这无尽的绝望与压抑。
栖月没有再说话。
安静地等她哭完,递来一方帕子,声音平常,没有怜悯与小心翼翼,指着净房道:
“去洗一洗,脸都花了。”
陆娇心里好受一些。
等整理好自己走出来,听到厅里有男子的声音,“……今日事少,与夫人一道用膳。这是李记点心铺的酥酪,京都很有名的老字号,世子特意吩咐给您送回来。”
“辛苦你了。”
剩下的话,陆娇没有再听。
看吧,日子怎么会跟谁过都一样?
大哥那般寡淡冷漠的人,也会细心记得妻子的喜好,会提前差人告知妻子一同用膳,而不是瞒着她,拉着一个又一个侍女上榻,哄着她将嫁妆单子交出去,给她许下无数虚假的承诺,更不会在恼羞成怒后,动手打她……
这样的糟污烂人,她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呢?
陆娇独自一个靠在门边,思绪乱飞,连栖月走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