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玉莲看着宋枢离开的方向，抬脚便要跟上去。
“宋……师父！”赵玉莲高声道，“等等！师父！这我不能收！师父的好意，玉莲心领了，可是这……”
宋枢果然停住了步子，他转过身来，漆黑的眸子看向赵玉莲。
“没什么不能收的，”宋枢轻声道，“左右这东西在我手里也无甚用处。”
“你与有疾大婚将至，我作为师父随个礼，并无不妥。”
宋枢的声音轻缓柔和，仿佛有种蛊惑人心的力量。
赵玉莲果然犹豫了，可她还是觉得不妥，只是声音比原先弱了几分。
“可是……这衣裳上的纹样，是皇后才能穿的凤纹，我……”
宋枢没等赵玉莲说完，蓦地打断了她的话，低声问道：“你想说，你配不上这衣裳？”
赵玉莲点点头，看起来有些羞赧的道：“我只是一个村姑，我……”
“赵姑娘，”宋枢再次打断了赵玉莲的话，这次，他的脸上温和的笑意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和傲然。
“没有什么配不上，你是有疾的妻，也就是我的徒媳，这普天之下，没有人比你更尊贵。”
“若是你都配不上这凤冠霞帔，这天下还有何人配得上？”
宋枢看着她，面上带着几分淡漠，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威严。
赵玉莲被这话镇住了，她一时觉得自己似乎没办法思考了。
这话听着几乎称得上狂妄，完全不将皇权与仙门放在眼里。
可是莫名的，很让人信服，仿佛本就是如此。
就如同他所说的那般，她将是普天之下，最尊贵的女人。
因为，她是吴有疾的妻，是宋枢的徒媳。
空气一时寂静，只剩风吹树叶的声音。
吴有疾站在原地一言不发，他并不是第一次听宋枢说出这般狂妄的话。
每一次听，他都生不出一丝一毫的质疑，尤其是在看到那青衣墨发的青年时，一股莫名的信赖更是在心底疯涨。
赵玉莲托着衣裳和凤冠的手紧了紧，忽然矮身跪地，高声道：“玉莲，谢师父恩典！”
宋枢没有再说话，也没有再看她，青色的衣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