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到石板路,陈及冠便下了牛车,撩起衣袍,一步一步朝私塾走去。
来到私塾前,先是将布鞋上不多的泥泞擦拭干净,这才用铁环扣了扣大门,没一会儿,举着一把油纸伞的许伯走了出来。
许伯还是穿着一身灰色的棉袍,鬓发斑白,但气色却很好,精神矍铄,面容红润。
“冠哥儿来了,一大早先生就在念叨你。”
陈及冠拱手行礼,“许伯,安好。”
许伯笑呵呵的打开门,“冠哥儿不必多礼,且进来吧。”
陈及冠背着书箱,布鞋踩在石板上,再次走进了这座青砖大瓦房。
一路叽叽喳喳的陈招娣此时不敢说话,一边好奇打量这座漂亮的院子,一边紧跟在小弟身后。
来到堂屋,陈及冠将斗笠取下,整理一番衣冠,迈步走进去。
“冠哥,你来了,我这几天一直盼着你,总算把你盼来了!”
百灵鸟般清脆的声音响起,穿着一身粉色棉袄,梳着双丫髻的周云彩率先看到他,一把扔掉手中竹蜻蜓,迈开小短腿朝他跑过来。
陈及冠先是对坐在太师椅上品茶的周礼平行了一个弟子礼,“弟子见过老师,愿老师福泰安康。”
周礼平笑着摆手,“一切安康,不必多礼,家中可安排妥当?”
“尽皆妥当,家姐和七叔公正在外面等候。”
周礼平好奇哦了一声,“招娣也来了,快请进来。”
周云彩噘着嘴,“冠哥,你是不是厌恶我?为何一直不同我说话?”
陈及冠这才看她,用哄小孩子的语气道:“并非厌恶你,而是长幼有序,老师跟前,不可胡闹。”
周云彩哼了一声,双手叉腰,“我不管,你必须陪我玩儿,不然我就,我就”
她想了半晌,这才道:“我就只给你一块蜜饯,我本来打算给你两块的。”
说着,她还在衣袖里掏了掏,拿出两块蜜饯。
陈及冠哑然失笑,彩妹着实可爱。
陈招娣走进来,恭敬行礼,“见过夫子。”
周礼平皱眉,“物是人非,莫非招娣不识得我了?”
陈招娣眼眶泛红,“如何识不得周叔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