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家祠堂是整个小池村最好的建筑。
用的是青砖黑瓦,占地面积足足有一亩,跨过门槛一看,地面铺了石板,房梁交错纵横。
各处被打扫得干干净净,耳边还传来香烛的味道,让人格外安心。
吵闹的族人此时也安静下来,祠堂对于大伙儿来说是绝对神圣的地方,哪怕是贪玩的小孩子也不敢进入祠堂打闹。
陈及冠来到堂屋,里面是一张张高矮不一的黑漆方桌,形成台阶的模样。
方桌上则是数量不多的灵位,按照辈分依次排序,这些都是族中德高望重的老人去世后,才能把灵位供奉在祠堂里。
在最下面的一排方桌上,有且只有一个灵位,上面刻着龙飞凤舞三个大字:陈青云。
这便是秀才老爹的名字,旁边还有一串小字。
生于永治三年,于永治二十一年中童生功名,永治二十七年中秀才功名,逝于安平五年,享年四十五岁。
陈招娣没有进祠堂,只是在外面看着,族里的规矩便是这样,女子不得进入祠堂。
陈及冠捻香举步,插在香灰缸里,认真拜了拜。
又在里面站了一会儿,这才走了出来。
陈大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,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,语重心长道:“冠哥儿,莫要辜负你爹的期望。”
说着,将一个荷包递了过来。
“知晓你要读书,族里凑了凑,莫要嫌弃。”
陈及冠拿着荷包,不算重,里面传来铜钱击打的清脆声音,这声音似乎直击心灵,让他眼眶一热。
这些铜钱,怕不是每家每户都贡献了一份力气,沉甸甸的险些让他拿不住。
他双膝着地,对着人群重重磕了一个头,“冠,不敢辜负族中期望,必头悬梁锥刺股,潜心用功,他日若有成就,当涌泉相报。”
声音虽然稚嫩,却坚定有力,让人不由自主信服。
陈招娣见状,跟着跪下,头颅重重磕在石板上,直接磕破了皮,鲜血顺着皮肤滑落下来。
众人赶忙将姐弟俩扶起来,嘈杂的声音响起。
“冠哥儿,你这是做甚,你只要好好的就成了。”
“就是就是,这只是大伙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