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姐,你和姐夫如何来了?费这么大的工夫作甚?”
陈及冠给他们倒了一杯水,这才反应过来,又是感动又是埋怨。
从家里到青山村可不远,这才刚日出,阿姐和姐夫便赶到,不知多早便从床上起来。
瞧他们发丝和身上的露水痕迹,便知道赶了很久的路。
陈招娣一脸不以为意,温声道:“俺们不来,你咋回村?俺算着日子嘞,知晓你今日休沐。”
陈及冠无奈道:“我一人也可回家。”
陈招娣一脸不认同,反驳道:“冠哥儿,你如今才八岁,怎可一个人出门?可千万不敢有如此想法,哪怕俺和你姐夫迟了些,你也该等我们。”
说着,她眼眶又泛红了,“你要是有个万一,俺也不活了,一起去地下见爹娘。”
见她这副模样,陈及冠立马不敢多说,安慰道:“阿姐,我听你的便是了,日后绝不一个人出门。”
陈招娣这才恢复平静,起身乐呵呵的帮他收拾行李,书本笔墨她不敢动,因此也就收拾脏衣服和被子什么的。
被子盖了一个月,虽然不算脏,但陈招娣总想把小弟照顾到最好,因此想把被子拆了,拿回去洗干净,好好晾晒一下。
趁着这功夫,陈及冠瞧了瞧姐夫。
一个月没见姐夫,他的变化大的让人吃惊。
原本黝黑的皮肤更黑了,几乎和煤炭一样,身子骨依旧壮实,眼看着却瘦了一圈。
但精神气却有些差,眼袋极重,铜铃大的眼珠布满血丝,头发也乱糟糟的,还不断打哈欠。
透过单薄的衣裳,能看到姐夫肩膀上满是红痕,有些皮肉甚至已经翻开,结出黑色血痂。
一双铺满厚茧的双手也能看到各种伤痕,新伤覆盖在旧伤上面,看着便叫人心疼。
一次徭役,竟如此折磨人。
如若不是姐夫,待自己成年以后,就得去遭这份罪。
陈及冠眼神复杂,情深意切说了一句,“姐夫,你受苦了。”
苏虎不知道小舅子心里在想什么,只是知道他在关心自己,憨笑一声,“冠哥儿,俺不苦,俺好着嘞。”
陈及冠看他那模样,也不由笑了,好似身上的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