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。
清晨。
万籁俱静。
东边的地平线泛起的一丝丝光亮,小心翼翼的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。
当第一缕晨光射穿薄雾,陈及冠从屋里走了出来。
他挠了挠手臂上的一个红包,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。
虽然姐夫每日夜晚都用艾草熏了一遍屋子,自己的床上还放置了蚊帐,可蚊子生命力格外顽强,总有几只漏网之鱼叮咬他的皮肤。
灶房上空升起袅袅炊烟,一声高亢的鸡鸣响彻整个小池村。
陈及冠来到水瓮旁,打了一盆清水,手里嚼着皂叶,用柳条枝洗漱一番。
陈招娣拿着木梳走出来,让他坐在藤椅上,动作轻柔给他梳着头发。
发髻很快挽好,用一根丝带捆住,随后陈及冠回屋,换上蓝色的细布长袍。
腰间围上丝绸腰带。
与其余读书人不同的是,陈及冠将腰带束得稍微紧些,显得个子更加高挑。
再戴上四平定方巾,眨眼变成了一个风度翩翩的读书少年郎。
陈招娣仔细打量一番,十分满意,她就喜欢把小弟打扮的俊俏些。
早上的吃食比昨日还简单,一人两个土豆陈招娣和陈及冠额外多了一个白水煮鸡蛋。
家中已经没有大米,昨日陈及冠便将米缸给掏空了。
吃完早食,陈招娣整理了一下小弟的衣领,温声嘱咐道:“冠哥儿,去了县城可要跟在你姐夫身边,别被拍花子拐了去。”
“阿姐,我晓得了。”
陈及冠乖乖应了一声,将银票塞到怀里。
随后陈招娣又嘱咐要买些什么,苏虎则去屋里换下身上的麻布衣裳。
他们今日不是去镇上,而是去宁县,白马镇没有牛市。
这么远的地方,阿姐不好出门,安全是一方面,另外家里的鸡鸭猪都得人照顾。
而且阿姐怀有身孕,陈及冠怕阿姐出这么远的门,万一有个好歹就不好了。
苏虎从屋里走出来,他换上了一身灰褐色的劲装短打,看上去干脆利落。
“冠哥儿。”
外面传来呼唤声,陈大山和陈田赶着牛车过来,牛车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