瘦一点的婆子轻哼一声,转身去烧香。
叶玉抻着袖子擦汗,发现妆面脱落,染白了一片袖子。
叶玉:“……”
婆子把香交给她,敷衍道:“给祖宗们上香,再叩十个响头,便算是过关了。”
面前是个巨大的石碑,记满卫家先辈功绩,石碑后是堆起来的坟土。
叶玉咬紧牙关,一一照做。
这里没备蒲团,她硬生生跪在石子上磕头,磕完头就晕头转向,分不清东南西北。
一转头,两个婆子早就有说有笑地下石阶了。
叶玉咬牙提起裙摆跟着下去。
她有气无力地爬上马车,精心打理的服饰、发髻与金冠早就乱得不成形,又热又累又饿,妆面花成女鬼模样。
惹得那两个婆子与小将捂嘴窃笑。
叶玉紧紧握拳,以袖掩面,翻了个白眼。
*
队伍启程,转道回长安城。
马车晃悠悠地,灵芝经验多,将发髻上插的发梳解下来为叶玉重新梳头。
叶玉现在是苏氏女,代表的是苏氏的脸面,待会儿拜堂不可丢了面子。
她静静坐着,任由灵芝梳头,梳齐全一回,马车一抖,发髻又乱了。
灵芝不厌其烦地重复着,灵画捧着金冠候在一旁。
灵月用帕子沾了瓷壶清水为她净面,露出本身的细腻肌肤。
只重新画眉描唇,竟比上全妆还惊艳。
待到达宾客喧哗的卫家,左等右等,也不见新郎迎人,气氛愈发冷凝,有闲言碎语传出来。
一高大男子这才走出来,着玄色曲裾深衣,勾勒繁复金丝,头戴进贤冠,腰配红绸。
他伸出手握住叶玉,指腹粗糙,力气极大,好似要把她手捏烂了。
这是多大的仇怨?
有孔雀扇蔽挡着,叶玉斜着眼只能瞥见对方侧脸,这就是卫云骁?
男子鼻梁高挺,面如冠玉,锋利的下颌线汇聚到一起勾勒下巴,薄唇紧抿,长得还行,就是有点凶。
在宾客的欢呼声中,二人拜完堂。
正要准备回新房,余光中,叶玉好似看到一抹惹眼的亮光,有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