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玉低声道:“走。”
更深露重,四人冒着夜色悄然离去。
带兵屠村的那名男子叫高溪山,是北齐皇帝的义子,北齐皇帝生有三名皇子,再无所出。
他收养五名义子,高溪山是其中之一,也是最受器重的那个,他轻禄傲贵,因功若丘山备受荣宠。
男子长着一张细腻白脸,薄唇如血,貌若好女,要不是那比寻常人更加高大壮硕的身躯,旁人只会误以为他是姑娘扮的。
他是北齐闻风丧胆的苛吏,剥人皮、点天灯、恣行无忌,还发明了各类摧残折磨人的酷刑,双手沾满鲜血。
初露锋芒时,他是不少好男风高官与闺阁少女的梦中情人。
如今听到他的名声,不再是北齐第一美男子,而是闻风丧胆的北齐阎王。
高溪山代表北齐南征北战,以狠辣的雷霆手腕收服了不少部落与城池,是北齐皇帝最称手的一把好刀,盛名烜赫。
北齐逐渐壮大,高溪山再无施展身手的机会,难以维系皇帝的青睐。
听闻探子来讯,大魏皇帝病危,朝堂内斗严重,大魏新朝初立不过才四年,时局动荡不安。
正是抓紧机会撕咬一块肉的好时机。
长治就是那块被大魏挂在门口的肉干,趁着大魏窝里斗,不拿白不拿。
高溪山抬眸望着天上的半轮月牙,月斜夜深深,疏星点点。
树影摇晃,徐徐晚风夹杂着野花香,春夜的微凉浸入骨髓,他最讨厌花香。
有恼人的凄厉尖叫传入耳畔,高溪山忍无可忍,起身拔一根长矛运力送入茅屋,破窗而入,“铮”地一声钉在墙面。
“给老子安静点!”
屋内的动静安静下来。
围着篝火的羌兵吓得一抖,再不敢饮酒,呆呆地转头看那间关着村女的茅草屋。
因为他们知道,又要死人了。
只听见茅草屋有女子低低的啜泣声响起,高溪山愈发头痛。
有两名羌兵衣衫不整逃出来,跪在地上。
“将军饶命!”
高溪山没说话,转身离去。
懂事的心腹上前按着那两名羌兵,将军头痛发作,只有点灯才能治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