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属焊枪停在梁晓萱的影子上方，十三把椅子同时向后滑开半米。
穿着防寒服的男人摘下护目镜，露出挪威船厂首席工程师的工牌。
焊枪头戳进冰制圆桌，说道：“五年前红海沉船的钢材数据。”冰屑簌簌地落在梁晓萱的会议铭牌上，冻结的墨迹突然渗出红丝，“梁小姐的指纹血样倒是比钢材检测仪诚实。”
梁晓萱按住发烫的铭牌，冰水正沿着桌下暗槽汇聚成投影。
七大洲的港口卫星图在冰面上炸开，南极科考站的钢材订单像幽灵船一样漂浮在墨色的冰海里。
“这是要重建北极航线？”她踢开脚边滚落的冰锥，锥尖插着的正是郝宇泽那份空白邮件。
有人突然敲碎面前的冰川模型，说道：“梁工在缅甸矿场的谈判记录。”冰渣里浮出加密文件，“比永冻层还干净。”说话的女人将液氮喷枪对准梁晓萱，“该不会连脑神经都做过冷处理吧？”
会议室顶灯突然熄灭，梁晓萱摸到桌底黏着的血指纹。
她屈指弹飞凝固的血珠，天花板突然落下挪威船厂的3d全息影像——她销毁的那份检测报告，此刻正在冰岛熔岩发电站的钢架上燃烧。
“诸位想要的是这个？”她扯断防冻手套的导电纤维，指尖触碰冰桌的瞬间，投影中的钢材数据突然扭曲成dna螺旋。
液氮罐发出刺耳的排气声，在场所有人的工牌温度骤降至零下40度。
大卫在此时推开冰雾走来，军靴碾碎满地冰晶。
“梁小姐在菲律宾船坞的焊接参数，”他弯腰拾起一片冒烟的冰，“比南极极光还耀眼。”呼出的白雾缠上梁晓萱冻僵的鬓角，他握着的冰片显现出两人并立的轮廓。
挑衅者抡起液压破冰锤，梁晓萱抢先按下桌底的销毁键。
阿拉斯加输油管道的监控视频从冰面喷涌而出，她五年前手写的安全评估正被实时翻译成十二种语言。
“感谢各位验证我的数据链。”她将液氮罐踢向通风口，暴风雪瞬间灌满会议室。
冻结的卫星云图裂开蛛网纹，郝宇泽的空白邮件在冰风暴中显现出加密航路。
当应急灯亮起时，梁晓萱的铭牌已经烙在主席位冰椅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