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咳咳”
沈怀从屋里走了出来,双手背在后面,手指间夹着一张纸。
向着郑大使个眼色,示意他先离开。
郑大长叹一声,拱了拱手,转身离去。
沈知意还在“哀哀”痛哭,两只小狼乖巧的趴在脚下,狼眼来回逡巡。
“囡囡莫哭”沈怀苦着脸劝慰。
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,是说自己女儿眼光好,还是说她眼光差。
说她眼光差吧,就凭这几首诗,徐灏必定名满天下,流芳百世。
说她眼光好吧,这徐灏也太过倒霉短命。
亏了女儿还没跟他成亲,要不然岂不是年纪轻轻就要守寡。
沈知意痛哭不止,一下扑进父亲怀里,嚎啕大哭起来。
沈怀本能的想去抱女儿,未成想忘了手里那张纸了。
手一伸出来,被风吹得“哗啦哗啦”响。
“这是什么?”
沈知意在哭泣中,却敏锐的注意到了,在这个时候,父亲不可能拿一张不相干的东西。
“这个这个是山寨中送来的”沈怀急急忙忙想把纸藏起来。
却被沈知意一把夺去。
展开一看“与妻书”
沈知意泪眼朦胧中,还是愣了愣,擦了擦眼睛,继续看下去。
“知意卿卿如晤:吾今以此书与汝永别矣!吾作此书时,尚是世中一人;汝看此书时,吾已为阴间一鬼”
等到看完,沈知意手一松,那张纸飘飘悠悠的落于地面,在北风的吹拂下,在地上不断的翻滚跳跃。
心疼的已经麻木了,她目光呆滞,毫无聚焦的看着某个地方,脸上泪痕依稀可见,悠悠的说:“他葬在哪里?”
“囡囡囡囡”沈怀看女儿状态不对,大惊失色。
沈知意仿佛失去了所有灵魂,又是呆呆的问了一句:“他葬在哪里?”
“囡囡,别吓爹爹,咱们回家去,爹爹”沈怀的眼泪也流了下来。
沈知意恭恭敬敬的跪下,磕了个头,语气坚定无比:“女儿不孝,不能承欢膝下,我与夫君相约,同生共死,如今夫君既已离世,女儿势不独活,请爹爹保重身体,女儿来生做牛做马,侍奉父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