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荣得意洋洋的站在前面,心里还在想:“徐灏这家伙才高八斗,区区催妆诗而已”
可是好半天后面没有声音,柴荣心里纳闷,莫非是作不出来?
正想回头看看,忽然一股大力涌来,被推得一个趔趄,正好撞进妇人群里。
七八个妇人嘻嘻笑着,举起纸棍,劈头盖脸打将下来,打得柴荣抱头鼠窜,心里大骂徐灏。
徐灏笑吟吟的站在后面,刚才就是他推的。
远处的一处宫殿台阶上,皇帝郭威捋着胡须,笑吟吟的看着那边闹成一团,心里想去凑个热闹,但是他是皇帝,却轻动不得。
闹了好久,乐队奏响第二遍催轿曲。
徐灏这才开始念催妆诗。
“十步笙歌响碧霄,严妆无力夜迢迢。羞将双黛凭人试,留与张郎见后描”
顿了顿,又是一首:“娇羞不肯下妆台,侍女环将九子钗。寄语倦妆人说道,轻施朱粉学慵来”
沈知意和郭柔一人一首,谁也不吃亏。
众命妇面面相觑,心里暗暗佩服。
这时,乐队吹响第三遍催轿曲,殿门打开,沈知意和郭柔分别在四个喜娘接引下,团扇遮面,缓缓走了出来。
徐灏左顾右盼,心里得意万分,我成亲了
花轿先去紫宸殿,和皇帝父亲告别。
郭威坐于御座之上,一身常服,手捋胡须满脸严肃的对俯跪于地的两个嫁娘说:“此去当孝敬公婆,侍奉夫君,不可稍有懈怠”
这个时候新娘要哭出来,这叫“哭嫁”。
两个人哭着再拜:“女儿不孝,不能承欢膝下,请父皇保重龙体,女儿去了”
三拜之后,再上花轿,柴荣一声大喊:“起轿”
两顶花轿在前,后面跟着嫁妆,俱是红色木箱,两人一组抬着,前面已经走上御街,后面还没出来呢,当真是十里红妆。
从宫城出来,上御街,一直走到西大街,再拐回去,兜了个大圈子。
这是皇帝赐婚,必须要这样张扬,以示与民同乐之意。
街道两旁人声鼎沸,几乎半个汴梁城的百姓都来看热闹,大姑娘小媳妇,大孩子小孩子,挤得满满当当,莺莺燕燕,七嘴八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