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后,车轮终于被推上平地。
车夫抱拳施礼道谢:“多谢官人”
徐灏哈哈一笑,抹了把汗,挥着手:“不用客气”
“师父,咱们赛马吧”绰绰坐在一匹枣红色小马上奔驰而来,咯咯笑着召唤徐灏。
“就你能耐,看你这一头大汗,快过来”郭柔站于车辕之上,招着手。
徐灏微微一笑,回头望去,一道黑线缓缓而来,皆是运载辎重的车马,前不见头,后不见尾。
大车小车,牛羊马匹,赶车的民夫破衣烂衫,愁眉苦脸,挥舞着鞭子,挞得牲畜乱喊乱叫,车上有篷布遮盖,那是送往西京的给养。
几只旱獭从草中探头出来,被人马所惊,转身溜回洞穴。
此次出兵,萧思温作为南京留守,出了三千人马,辎重无算。
他亲率八百精锐骑兵,扈于帝侧,已经先期出发。
绰绰闹着非要跟着师父出来长见识,萧思温无奈,只好托付给徐灏。
郭柔也不管不顾的非要来,以她话说,就是从现在开始,谁也不要想把他们分开。
打仗出兵可不是说走就走,要筹集粮草,动员士兵,现代工业社会尚且如此,古代就更是了。
足足准备了三个月,大军才启程开拔。
徐灏叹了口气,要说古代战争中,士兵还不是最危险的,最危险的反倒是这些民夫,行军时要伺候士兵,攻城时要充当肉盾,若是战败逃跑,他们也会被弃于后面,阻挡追兵。
打胜仗没有奖励,打败仗反倒先去送死,怪不得人人避之唯恐不及。
翻身上马,踱到车旁,郭柔拿出手帕给他擦汗,心里心疼,嘴上抱怨:“你就不能安静一点?”
徐灏笑了笑,又回头望了一眼那看不到头的民夫队伍。
身边萧思温派来保护的侍卫以为他在地理,急忙小声说:“往北去就是当年的单于王亭,向东是左贤王亭,朔方城就在那边,不过现在已经是断壁残垣了。”
徐灏摇了摇头,用马鞭指着西南方向说道:“当年汉据关中,得了天下,武帝时与匈奴连番大战,后勤辎重皆取自民间,百姓之困顿可想而知,从关中转运,由潼关至此,这一路上不知有多少白骨露于野,家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