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灏喝了口茶,接着说:“先说南方,南方诸国林立,庙堂之间文恬武嬉,纵情享乐,纵有一二名将,倒也无关大局,天兵一到,定然传檄而定,只有大理,立国已谕几百年,民心在彼,可徐徐图之”
“再说西面,先说政事,自中和年间,定难成军,几百年下来,如今已经尾大不掉,西北又各族混杂,好勇斗狠,不服王化,地理上山川险恶,多大漠戈壁,若是以兵伐之,极易沉陷泥潭。”
“其次财政,请问陛下,若真能征服此地,守是不守?陛下又能派兵几何?粮草如何运送,管不管当地百姓生计?国家能负担得起否?”
“再次军事,我军若长驱直入,敌定分而散之,我若分兵扫穴,敌又合做一股,我军处处被动,处处挨打,旷日持久,非国家之福”
“彼地战马雄壮,我朝最缺战马,这又使我不能轻弃,依臣之见,以西土养西人,以西人取西土,方为上上之策。”
范质忍不住打断:“徐大人的意思是羁縻?”
徐灏双眼闪着光芒,斩钉截铁的说道:“不,不管多少年,也一定要把西北牢牢控制在手,范大人,若把中原比作一个人,西北是不是就像一把刀子一样,紧紧顶在我柔软的侧翼软肋上,西北乱,则中原乱,西北定,则中原定”
郭威眼神闪烁,不置可否,沉声道:“徐卿且说下去。”
徐灏吞了口口水,接着说:北面契丹一分为二,臣知陛下定会对燕云耿耿于怀,臣斗胆提议,先弃之不管,坐观辽国内斗,对两边同时贸易,要什么卖什么,我正好可以大发横财,以养我民”
“臣之所以如此建议陛下,若想固燕云,必先取辽东,如辽东不在手,燕云便如无根之木,无所凭依,看地图便可知道,若无辽东在手,则榆关不可守,燕云不可守,中原不可守”
他吁了口气,喝了口茶润润嗓子,把语气放轻松,笑着说道:“纵观历史,我中原大敌非西既北,若要安定中原,必取辽东和陇右,至于现今之辽国,陛下可扶持势弱一方,任他们斗死斗活,任他们把血流干,到那个时候,我大军不费吹灰之力,便可收燕云,进而复辽东”
大殿中静谧无声,好半天,皇帝站了起来,轻声说道:“徐卿可把想法上个折子,交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