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顿酒喝到入夜才尽欢而散,符彦卿留徐灏在府里休息,徐灏担心家里两个老婆,婉拒了邀请。
青玉临走时依依不舍,送众青楼歌伎的马车就在身后,她却迟迟不上车。
深深看了徐灏一眼,转过身去,解下贴身的香囊递上来,两只杏眼含情脉脉。
这就是赤裸裸的示爱了。
徐灏有点喝多了,又被这样示爱,脑子里不由得乱哄哄的,也不知道是该回礼还是不回礼,也不知道该回什么礼好。
踌躇半天,终究却不过青玉情深似海的眼睛,撩开外衣,把系内衣的汗巾解了下来,递与青玉。
这汗巾成大红色,三尺长短,一尺宽窄,质地是纯棉的,这个时代棉花还是很稀罕的玩意,只在岭南地区有少量种植,市面上很难见到。
这棉布是宫里赐下来的,郭柔和沈知意爱煞了丈夫,知道徐灏喜欢纯棉的东西,就做成几条汗巾,还有几件内衣,府里针线活最好的秋蕊,还在汗巾上绣了一对鸳鸯。
这互送贴身之物,代表了两情相悦,青玉心里一阵欢喜,红晕满面,攥着汗巾转身上了马车,当下就有歌伎笑着打趣她。
马车缓缓开动,车窗上的帘子掀开,青玉一双美目看了过来,眼神似嗔似喜,似怨似述,徐灏不由得心里一荡。
直到马车走远,徐灏才收回视线。
柴荣冷眼旁观,心里想笑,用肩膀撞了他一下,揶揄道:“怎么?不舍得?要不然我今夜就把她送到你府上?”
他是开封府尹,晋王,要一个青楼花魁还不手到擒来。
“算了,慢慢来吧,家里两个活祖宗还不知道怎么安抚呢”徐灏想到家里老婆,颇有点垂头叹气。
“这有什么?才子佳人,本就是一段佳话,你这家伙哪里都好,就是惧内”
徐灏立刻嬉皮笑脸:“兄长倒是不惧内,家里侍妾几何?”
柴荣面色一僵,吞吞吐吐的说道:“你我怎可同日而语”
他的妻子就是符彦卿的女儿,先嫁河中节度使李守贞,再嫁于柴荣。
出身于官宦世家的符氏,自幼就受到了良好的教育,有知识,有教养。
柴荣十分敬重妻子,他出身草莽,脾气难免暴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