弗露连忙应下,待她走后,内室里就只剩下炭盆中偶尔传来的“噼啪”声,以及成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。
闳稷端着药碗,目光落在她紧闭的双眼和微微颤动的睫毛上。
他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头的焦躁,他轻轻唤了一声容儿。
成容没有回应,依旧昏昏沉沉地躺着,眉头紧蹙,她现在几乎是无意识的状态。
闳稷眉头皱得更紧,伸手轻轻托起她的后颈,将她的头稍稍抬高一些,也不管成容是不是听不见,只低声跟她交流。
“听话,把药喝了。”
成容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动作,微微动了动,却依旧没有睁眼,只是唇间溢出一声低低的呢喃,像是抗拒,又像是无意识的呓语。
闳稷见状,舀了一勺药,轻轻吹了吹,待温度适宜后,才将药勺递到她唇边,低声哄道:“乖,张嘴,莫要闹孩子脾气。”
成容哪是闹脾气,她是真听不见说什么,只听得总有人在她耳边吱哇哇地发出些奇怪声响。
她的唇微微动了动,药汁便顺着她的唇角流了下来,还是喂不进去。
闳稷放下药勺用袖子替她擦了擦,眉头紧锁,思索片刻后,忽然端起药碗,自己含了一口,随即俯下身,轻轻贴上她的唇。
动作极轻,成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,眉头微微舒展,喉间轻轻一动,药汁这才缓缓渡入她的口中。
见状,闳稷心中稍稍松了口气,只要能喝下药,总是能好的。
见此法有用,他又含了一口药,重复方才的动作,一直到一碗药见了底,他才缓缓抬起头,再用指腹轻轻擦去她唇角的药渍。
弗露在一旁也不知道该露出个什么表情,笑?好像不太合适,主子还没醒,敢笑的话,殿下定是一挥手把她给抽出去。
可这画面……着实惊人,这不是什么甜羹香汤,这可是药啊……那是能随便乱吃的吗?
更何况里头有味最是苦辣的羌活。
“殿下,主子爱在用完药后吃一颗梅子…”
算了,弗露只当眼瞎,顺带还提醒闳稷别忘了给主子喂些甜的。
闳稷确实有些受不住,这药实在太苦了,也不知那些个大夫是不是脑子有毛病,非得这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