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既如此吩咐,那两位庄头自说就是。”
哪能真的她想问什么对方就答什么,是要看闳稷的意思,要看闳稷都想让她知道些什么。
她将话头又轻飘飘挑转回去,胡杨两位庄头看她一眼,都有些沉默。
杨庄头想了想这才微微福身先开口:“娘娘可知今年来避暑的贵人都有何人?”
成容手上拿着把象牙制的玉扇轻扇,沉吟片刻摇摇头:“我知道的不算多,只知道德妃娘娘和不久前新封的如妃娘娘跟着来了。”
这两位都是宫里眼下得宠的嫔妃,稍打听些便知道。
杨庄头点点头:“除了这两位娘娘,此番跟来的还有一位冯婕妤,已有孕五月余。”
冯婕妤?成容恍了一瞬,上次听闻这个名字还是在去年秋狝,被顺德帝老牛吃嫩草的那位。
不过如今跟如妃比起来,已然是小巫见大巫了。
成容沉默片刻,像是想到什么忽地垂眸一笑,玉扇轻晃间带起些微发丝,她眼神看向杨庄头,语气意味不明。
“杨庄头,殿下想让你说的……恐怕不是西山行宫都有谁来。”
“而是想说…谁没来才对。”
若真只是打听谁跟来了,弗露亦可办到,闳稷何须让两个庄头特意前来跟她说?
行宫里还有哪些要紧人没来?
皇后,孙贤妃…
杨庄头被这么一反问,有片刻的愣神,反应过来随即点头,话里语气终是稍轻松了些:“确如娘娘所想。”
“皇后娘娘统管后宫,没来也正常,那贤妃呢?”成容还记得当初大殿上的那个嚣张美人,通身打扮一看便知极为受宠,此番没来是挺怪的。
杨庄头抬眼打量了一眼成容:“六皇子病了,贤妃为其生母,此番便留在了宫里。”
“六皇子病了?”成容顿了顿,玉扇停住直觉不对:“严重否?”
“可严重…也可不严重。”
杨庄头低头如是说,模样还是这般恭敬。
但这话…
成容闻言,半晌没说话,是在思索,胡杨两位庄头对了个眼神,都有些紧张。
真是,这殿下干的事咋不自己来说,非得让他们来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