闳谦这话就是故意问的,他自个儿又不是不照铜镜,如今什么模样自己能不知道?
越知道就越不想让别人瞧见,总觉得别人看他的眼神充满了鄙夷。
见到闳稷和成容后心中更是如此。
“太子殿下客气,这声小叔母妾不敢当。”成容微微福身先把礼数做足,等再看向闳谦的时候就叹了口气摇脑袋:“只是许久不见太子殿下,总觉得…有些不一样。”
至于哪不一样成容就没说,她这副好奇样子反倒让闳谦一噎,不知道该怎么回。
正常不该是解释说没打量或是说些好话绕过去吗?
闳稷看了一眼成容,眼底隐约带了些笑意,嘴上倒是轻斥:“休要胡言,你先去座上,我待会寻你。”
被闳稷这么一斥,成容就拿眼神横他,在他胳膊上轻轻揪了下,这才朝太子打了个招呼告退。
两人打情骂俏更胜从前,闳谦看在眼里,想起成容方才直白的话,确实是没有半点隔阂的,心底松了松。
“你这模样要是被皇兄瞧见,估计又得挨训了。”闳稷皱着眉看闳谦,又拍了拍他,两人边走边说。
听到他这话,闳谦心底一突,看了眼闳稷没回答。
其实有想说的,想说挨训了是不是正如你所愿。
闳稷见他没回话,又偏头看了一眼,蹙着眉头低声说:“那事急不来,太医该跟你说过,你如今越不稳,那另两个就越高兴…”
“阿谦,别钻牛角尖!”
这话是真心话吗?当然真心。
话是好是坏闳谦也听得出来,低着头半晌才点了点,嘴角带了些苦笑:“我…我又何尝不知…我…”
后面的话闳谦几度张嘴都没说出来,闳稷也没硬要听的意思。
他要说的话都说了,瞧瞧,他那是多真心的劝解啊。
也刚好,闳谦是个只能明白好意却听不进去话的。
因着此次是家宴,殿里坐着的也都是后妃和宗室,分坐两侧,人不算多。
穆王府的席位是按照闳稷的排行坐的,因此成容旁边挨着的就是八王妃。
沈氏见着成容进来就招呼,等成容走近了便低声咬耳朵:“你这一进来,我瞧着这座殿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