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，准确说，是被她用一道温和却强韧无比的力量，护在空中。
四周风雪呼啸，可一寸一寸地，被黎瑶的光芒隔绝在外。
他站在她的神力结界里，忽然发现——
他闻到了一股味道。
不是桃花的香。
是雪花融化后在天地灵气中翻滚出的那种清冽气息，夹杂着神力的温度，像是在漫天风雪中，突然被人拥入了春日深宫的神殿之中。
他低头看去，雪落在他掌心，却一触即融。
连寒意都没有了。
耳边的风声本该尖锐刺耳，此刻却宛如被什么无形之物温柔屏蔽，像泡在灵水中的声音，模糊、柔和，听不见咆哮，只能听见她衣袂微扬、灵力轻鸣的节奏。
他看着黎瑶——
看她纱裙在九天风雪中翻飞，看她掌中紫金灵纹旋转，像一尊降世的天女，冷静又优雅地驭神、断雪、封天。
神明。
他从不信命，可此刻他突然明白，神明降临，大概就是这种感觉。
她立在神光中央，纱裙翻飞，发丝随风轻扬，神色不变，掌控天地，灵力贯通天幕。
那不是他印象中那个偶尔怕冷、喜欢偷偷跑到他身边撒娇的阿瑶。
她此刻的存在感，强烈得惊心动魄！
杨戬呼吸一窒！
胸腔莫名一紧，眼前雪光晃得他几乎不敢直视。
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因为震惊，还是因为这反差——
那个曾经只会站在他身后，被他庇护的少女，如今竟在风雪之巅，替他挡雪、护他周全、封魔镇山。
像是一尊生来为守护天命而生的神明，在这个雪崩将倾、人心将溃的夜里，悄然现世！
那一刻，杨戬忽然觉得，从前自己以为的“保护”——
不过是，未曾真正认识她，他的自以为是。
她到底是谁？
一个弱小的桃花精，不可能有如此强大的力量——
可还未来得及杨戬多想什么，一声震天咆哮在神光之外陡然炸响！
“吼——！！！”
九天玄鸟冲霄而起，金羽震雪，巨翼一展，猛然撞破还未彻底瓦解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