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低垂,朱砂宗后山一片死寂。
云缨站在山崖上,目光冷峻。赵怀真靠着树,扇子轻摇,懒洋洋地看着她:“别盯着山看了,黑影不会傻到躲在这里。”
云缨收回视线,转身下山:“去鬼市。”
赵怀真眨了眨眼:“哦?你确定?”
云缨没有回答,脚步不停。赵怀真无奈地叹了口气,跟了上去:“算了,反正闲着也是闲着。”
朱砂宗外,荒野深处,一座灯火通明的地下集市隐藏在阴影之中。这里是鬼市,一个游离在六界之外的黑暗交易场,专卖见不得光的东西。
云缨和赵怀真踏入鬼市,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息,各种鬼修、邪道、流浪修士穿行其中,交易着血玉、亡魂、禁术和违禁丹药。
赵怀真环顾四周,笑道:“每次来这地方,都觉得自己像个正经人。”
云缨走得干脆,懒得理他。
穿过几条幽暗的街道,他们停在一间破旧的铺子前。铺子里坐着一个佝偻的老头,眼窝深陷,皮肤苍白,像个行走的骷髅。他抬起浑浊的眼睛,嘶哑道:“买还是卖?”
云缨抬手丢出一块魂玉:“换消息。”
老头伸出枯瘦的手,捏碎魂玉,闭目片刻,忽然咧嘴笑了:“你们要找的东西……不远。”
赵怀真挑眉:“说来听听。”
老头笑得阴森:“朱砂宗后山的恶鬼,不是一个。”
云缨眯眼:“多少?”
老头伸出五根手指。
赵怀真摇着扇子:“五个?不至于吧,宗门那么多人,真有五个鬼修,早就被发现了。”
老头低笑:“他们不在宗门,他们在鬼市。”
空气沉了几息。
云缨冷声道:“在哪?”
老头缓缓抬起手,指向鬼市深处的一条巷道:“走到底,进门,下去。”
云缨二话不说,抬步就走。赵怀真耸了耸肩,懒洋洋地跟上:“女人就是果断。”
两人穿过鬼市,进入巷道。巷道阴冷潮湿,尽头是一扇黑色石门。云缨推门而入,脚下陡然一空——
两人直接掉进了一个巨大的地下殿堂。
四周烛火摇曳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