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下这是一箭双雕之计。”
谢珩摸了下他的头:“聪明。”
……
谢染神色忧虑地趴在窗边,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,心情十分复杂。
宝葭自身后为她披了件衣裳:“郡主,当心风寒。”
谢染双手撑着脸颊,头也未回地问:“你说,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?”
宝葭愣了下:“郡主…… 别说丧气的话,当今陛下仁厚,并非赶尽杀绝之人…… ”
此番说着,宝葭也心绪不宁起来,她对这些也并不了解,不过是说几句好话宽慰主子罢了。
谢染回过头来看她:“宝葭,我这次出来只带了一些首饰,银票也不多,你拿了走吧,离开京城越远越好。”
宝葭顿时跪在地上,哽咽道:“郡主可是要弃了奴婢?”
谢染叹息一声:“我身为齐王嫡女,眼下已是自身难保,可你们是无辜的,能走一个是一个,想你说的,陛下和太子都是仁善之人,他们不会追究下人的去处的。”
“奴婢不走,誓与郡主同生共死。”
谢染深吸一口气,神色也冷了下来:“我是谢氏皇族之女,你没有资格和我同生共死,明日一早就滚出城去吧,你我主仆情谊尽了。”
宝葭低下头去,泣不成声。
她又如何不知,谢染是为了她好。
谢染说:“我的行囊里,除了爹爹给我的长命锁以外,其他东西你都拿去吧,给常欢也分一份,你们两个都离开。”
宝葭俯身一拜,谢染已是别过头去,心头苦涩与忧惧交织,却再也不能同任何人说起。
她不再是齐王府上天真无邪的平乐郡主,没有了父兄的庇护,她只能独自面对风吹雨打。
谢染清楚地知道,在不久的将来,齐王府也将付之一炬。
但是人做错了事,就该受到惩罚,哪怕是天潢贵胄。
谢染从未想过自己的爹爹会是一个狼子野心的人,可是事实摆在眼前,由不得她不相信。
昔日享受了齐王府带来的荣光,今日也要承担它的罪责。
谋逆之人,按律当诛。
这是齐王嫡系逃不过的命运,她必须准备好迎接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