伯特伦利落地钻进车里。
车门砰然合上，隔绝了他怀揣恶意的话语，那些带刺的声音仿佛被风吞没，散入虚空。
发动机低沉轰鸣，车轮碾过地面，扬起些许尘埃。
砰——！
枪声骤然炸裂。
顾北书扣下扳机，子弹直射驾驶座，却在触及车窗时被弹开，发出一声脆响。
伯特伦的座驾竟是防弹玻璃，枪口的火光映在车身上，像是徒劳的愤怒被无情折返。
“北书，别冲动！”
布莱斯惊恐地后退半步，瞪大双眼望向远去的车辆，声音因害怕而发颤。
“你疯了吗？！你竟敢对他开枪？！如果被爷爷知道——”
“闭嘴！”
顾北书倏然转头，目光锁定布莱斯，双眼猩红，盛满狂怒与不容置喙的决然。
“没有人……可以对小缦口出污言。”
顾北书的话如凛冽寒风，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布莱斯被他骇人的神情震住，噤若寒蝉。他下意识侧头看向陆之缦，却见她自始至终未曾开口，只是望着渐远的车影，精致的眉眼间浮着一丝淡淡的郁结。
“小缦。”
顾北书深吸一口气，竭力压下翻腾的情绪。
他收起枪，方才暴戾的气息顷刻间消散无踪，取而代之的，是一抹温柔至极的笑意。
他嗓音低缓，像是在安抚：“你没事吧？”
“我没事……麻烦你了。”
陆之缦莞尔一笑，语气平和，仿佛方才的一切未曾入她心。她未提及伊森，只是客套地道谢，像是将这场短暂的交集轻描淡写地抛在身后。
顾北书注视着她，眼神微沉。他没有回应她的疏离，只是缓步上前，目光落在她颈间那条微微歪斜的项链上。
项链上的蓝宝石在光线照射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，宛如璀璨星辰，与他蔚蓝的眼眸相映成辉。
顾北书试探着伸出手，动作小心翼翼，仿佛在触碰世上最珍贵的宝物。
他神情专注，几近虔诚，让一旁的布莱斯嘴角直抽——这还是那个冷峻沉稳、不苟言笑的顾北书？
……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恋爱脑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