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让他滚进来继续跪,想不出来错哪儿了就跪死在我这太和殿里。”萧康元批改奏折的笔顿了一下。
“喏。”
二皇子听到让他进殿的旨意,原本沮丧耷拉着的脑袋瞬间抬起来了些。
他站起身,身上被雨水湿透的蟒袍沉甸甸的,可他也顾不上许多,一边甩着袖子上的水珠,一边迈着还算轻快的步子往太和殿里走去。
几步走到御座前,二皇子“噗通”一声跪下,外面的雨水弄湿了脸,他也不擦,“父皇!”
“儿臣真的不知错在何处,请父皇明示!”
萧康元见他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,手上拿着的奏折直接往二皇子的额头丢过去,“别把你父皇当傻子,给你批了四万两白银修缮贡院,这些钱我想肯定是绰绰有余吧?”
“这钱就是重建贡院都足够了,剩下的钱朕又不是不给你,前提是你得把事情干好!”
“你倒好,四分之三的号舍都是漏雨的!给你批四万两,你只用了四千两在修缮上,剩下的钱呢?”
“朕还没死呢!就急着打点大臣准备继位了?”
萧康元不急不缓地说道,面上看不出来什么表情。
二皇子萧宸见父皇说这么重的话,连忙叩首道,“儿臣不敢!”
“不敢?我看你敢得很!”萧康元转动食指上的扳指,“你现在最好跟朕老实说钱花哪儿了。”
剩下的话,他没有多说,萧宸自然是知道。
可他此时并没有惧怕面前这个掌握天下生杀大权的君父,反而是抬起头委屈地说道,“父皇,儿臣真没敢乱花银子。您可还记得,去年您生辰时放在佛堂里那尊您最喜欢的佛像?”
“儿臣的月钱又没那么多,那佛就是用这钱打造的。”
“儿臣当时想着父皇日理万机,每日在这朝堂之上操劳,若能在礼佛之时对着一尊精心雕琢的佛像,兴许能舒缓些疲惫。儿臣是一心只为父皇,绝无半分私心呐!” 二皇子一边说着,一边抬手抹着眼泪。
萧康元微微皱眉,眼中满是狐疑,“当真如此?”
“千真万确啊,父皇。”萧宸忙不迭地点头,“您若是不信,可以让梅伴伴去府里查儿臣的账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