体什么都没有。\"他暗自庆幸刚才将最关键的那页藏了起来。
马卡罗夫眯起眼睛,那种审视的目光让伊万的后颈汗毛倒竖。最终,特工挥了挥手:\"把尸体处理掉。你,跟我去总部汇报。\"
走出地下室,刺眼的阳光让伊万眯起眼睛。远处传来伤员的呻吟声,混合着消毒水的气味飘过来。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临时医疗站忙碌——安娜·米哈伊洛芙娜医生,团里唯一的女军医,此刻她白色的罩衣上沾满血迹,像雪地里的红梅。
\"伊万!\"她抬头看见他,琥珀色的眼睛在阳光下近乎透明,\"你的连队\"
\"损失过半。\"伊万简短地回答,喉咙发紧。他注意到安娜的手指在包扎时微微颤抖,指甲缝里嵌着洗不掉的血渍。
马卡罗夫不耐烦地咳嗽一声。伊万正要离开,安娜突然抓住他的手腕:\"等等,你受伤了。\"她的手指轻轻拂过他的太阳穴,带来一阵刺痛。伊万这才意识到有温热的液体正顺着鬓角流下。
\"小伤。\"他勉强笑了笑,却在安娜凑近时闻到她发丝间淡淡的肥皂香——在这充满硝烟和腐臭的世界里,这气味纯净得让人心碎。
\"至少让我清理一下。\"安娜坚持道,声音轻柔却不容拒绝。她转向马卡罗夫:\"少校同志,十分钟不会影响您的审讯,对吧?\"
特工阴沉地看了看表:\"五分钟。\"
医疗帐篷里,安娜用沾了酒精的棉球擦拭伊万的伤口,刺痛让他倒吸冷气。\"忍着点。\"她低语,呼吸拂过他的脸颊,\"听说早上的反击又失败了?\"
伊万点点头,咬紧牙关。酒精的气味让他想起父亲酿酒的小作坊,那个永远停留在1937年的记忆——父亲被带走的那年。
\"阿列克谢他们连拒绝执行命令。\"他声音压得极低,\"说是自杀式冲锋。\"
安娜的手停顿了一下:\"然后呢?\"
\"然后内务部\"伊万的话戛然而止,因为帐篷帘子被掀开,马卡罗夫的脸出现在缝隙中。
\"时间到了,上尉。\"
当夜,伊万躺在潮湿的掩体里,听着远处德军重炮的闷响。文件在他贴身的衣袋里发烫,像一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