混在人群中的郭小英显得并不算多出众,但也别有一种小家碧玉的味道。
郭玉松并没有早早去排队,他想等人少些后再去登记。
有一个叫付飞霞的女子也在登记的人群中,她相貌平平,属于那种十分不起眼的女人。
这样的人太多,当然不可能引起周永健的关注。
他这时并不知道这是厂长的女儿,也更不知道这人以后会成为他的老婆。
按说,别说是厂长的女儿,就是他随便什么亲戚,也用不着来这里排队的。
付飞霞来报名,并没有告诉父母,她觉得这是自己的事,与父母无关。
周永健根本没有在她的名字上注任何标志。
临下班前,郭玉松才领着郭小英到了报名处。
“郭老师,你怎么来了”?周永健见到郭玉松惊喜问道,这可是自己曾经的老师。
“来给小英报名”。
“我记得她还小”。
“你中午有时间吗”?
“你们登记完后到我办公室等我,我一会请你们吃饭”。
一个女子领着两人好一阵左拐右转。
这个厂挺大,但并不是全部新建的,是由原来的食品厂改建而成。
所以许多地方显得十分陈旧。
丝厂的红砖围墙还留着\"发展副食品生产\"的斑驳标语,新刷的白灰盖住半截\"产\"字,倒像给旧时代戴了半张面具。
领路的女子踩过青苔漫生的排水沟,铁皮顶棚在东南角豁了个口,漏下的阳光里浮动着棉絮般的蛛网。
转过腌菜车间改的缫丝二组,生锈的流水线底座像巨兽骸骨般横在墙角,几筐雪白的蚕茧正堆在上个月还是酱缸的水泥池边。
老办公楼铁门吱呀作响,门楣上\"主任室\"的铜牌盖住了原本\"冷库\"的凸痕。
铁楼梯盘旋着往三楼去,台阶接缝处的沥青早被鞋底磨成发亮的鳞片,每走一步都像踩在老骨头关节上呻吟。
走廊尽头的新办公室飘着劣质油漆味,窗台上两盆蔫头耷脑的绿萝倒是旧的,陶盆底还结着盐渍——那原是食品厂会计养了十年的吊兰。
穿堂风掠过糊满报纸的破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