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明西无力摇头,看着他脸上一道道的划痕,有的还渗着血印子,问,“脸疼吗?”
陆川喝下一大口水,不以为意的说,“这点伤对男生来说不算什么。”他拽掉韩明西手套,露出白皙小手,翻转看了手心和手背,打趣道,“你还挺聪明,知道带个手套。”
“我骨节疼,手指僵硬,握不住伸不直。”
周川笑她娇气,放下水壶,指腹在她手心揉按,“我给你揉揉。”
“你们不累吗?”
“他们累不累我不知道,我是有些累了,不过再干一会也不成问题。”
韩明西压低声音道,“我想回家,我坚持不了了。”
她模样可怜又委屈,眼泪在眼眶里蓄势待发,陆川笃定他此刻敢说出不可以三个字,那眼泪立马得掉下来。
可谁也不敢松口让她回去,本来就是忆苦思甜的活动,谁敢临阵脱逃,那还不得被骂成“骑在农民头上的贵族”,是要受处分,被批斗的。
“好啦!干不动就多休息会”,陆川出声安抚。
韩明西生无可恋的把脑袋埋进腿里,陆川看不到她的表情,慌忙瞅了眼四周,悄声道,“你可千万别哭啊。”韩明西无声摇头。
“大家都休息会儿。”周大力吼了一嗓子,干活的几人长嘘短气,一个个放下手里的工具。
他迈步走向后方,视线落在两人的手上,“她怎么了?”
陆川用手势示意她在哭,语气故作平淡道,“剥苞米剥的手疼了。”
周大力顺势坐下,给陆川使了个眼色,我来劝劝她。
陆川领会,起身离开。
“喝点水吧”,韩明西耳边传来周大力的声音。
“我带的有”,她低着头,发出的声音里夹杂着鼻音。
“我拿的是你的水壶,喝不?”
韩明西缓缓抬头,看向旁边人的人,睫毛上还带着泪珠,“好。”
周大力拧开瓶盖,一股强烈的味道从水壶里窜出来,他皱鼻问,“这是姜水?”
“嗯,是生姜红糖大枣水。”
周大力顿悟,食指擦去她睫毛上的泪珠,“肚子疼吗?”
“肚子不疼,我手疼,用不上劲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