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人迅速搬来椅子。萧云冶落座后,含笑看向太后,语气轻松:“母后,你们方才在聊什么?儿臣进门时,似听您提到什么‘出口成章的才女’、‘翰林院掌事’之类的话。”
太后笑意更深,指着青谣道:“适才燕王妃作了一首词,真是千古难觅的佳作啊!”说罢,她转头对青谣吩咐:“燕王妃,把你刚才那首词再给陛下吟一遍。”
太后既已发话,青谣无法推辞,只得硬着头皮应道:“是。”她深吸一口气,再次将苏轼那首脍炙人口的《水调歌头·中秋》背诵出来:“明月几时有?把酒问青天。不知天上宫阙,今夕是何年……”
吟诵时,她垂着眼帘,不敢抬头直视高位上的皇帝。然而,那股炙热的目光却如影随形,仿佛要穿透她的外壳,直抵内心深处。
青谣只觉头皮发麻,心跳不由加快了几分。好在殿内其他王妃、公主与诰命夫人都恪守礼数,低头不敢窥视龙颜,否则定会察觉皇帝那异样的眼神——那目光太过专注炽烈,哪怕再迟钝之人,也难免生出遐想。
殿内的妃嫔们自恃是皇帝的女人,又因皇上平日待她们宽和,便少了些拘谨。
待萧云冶坐下后,她们纷纷眉眼含情地偷瞄过来。
然而,当她们发现皇帝的目光竟一瞬不离地锁在燕王妃身上,那赤裸裸的眼神仿佛要将她吞噬时,无不震惊失色。
端妃花容微变,眼底闪过嫉恨;上官贤妃则迅速移开视线,装作未见,心中虽酸涩,却深知帝王之情非一人可独占,她们无权置喙。
宇文皇后低头啜茶,眼帘半垂,刻意避开了丈夫那炽热的目光。她自知姿色平平,又无出众才情,从未真正得过皇帝的宠爱。幸而有宇文太后撑腰,萧云冶对她始终保持敬重。当年得宠的杜淑妃仗着家世与美貌,对她出言不逊,最终落得冷宫的下场。
此事之后,后宫妃嫔皆明白,无论皇帝如何宠幸他人,妻妾之别不可逾越,皇后之位无人能撼。
皇后也清楚,自己难以抓住皇帝的心,便不再徒劳争宠。只要后位稳固,妃嫔们安分守己,不挑战她的权威,皇帝的风流韵事,她大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这次也不例外,皇上显然对燕王妃动了心思,且不似一时兴起,可她并不打